幾分種之後,桌上擺著的那杯碧螺春已經全部泡開了,就連香氣四溢的茶水,也已經失去了所有的溫度,不再往外冒著熱氣。
忽然之間,陳望宇迅速抽出長劍,一劍劃過了吳掌櫃的脖子,似乎是已經厭倦了他的絮叨一般。
吳掌櫃忽然覺得脖子一涼,頓時驚恐的雙手抹上了脖子,似乎想要將噴出的鮮血堵住一般。
然而,鮮紅色的滾燙鮮血,依舊如同噴泉一般,順著吳掌櫃脖頸之上的那道傷口,瘋狂的朝外湧了出來。
“啊……你!你……”吳掌櫃忽然發出一聲慘叫,本來還想說著什麼,卻忽然被喉嚨裏灌滿的鮮血堵了回去。
幾個呼吸之後,破舊的玉石商鋪中忽然走出了一名身穿白衣的年輕男子。
雪一般潔白的錦袍,卻連一絲血跡都沒有,似乎這身衣袍的主人什麼事情都沒有幹過一般。
沒有人知道,就在陳望宇拍拍衣袖,雲淡風輕的離開玉石商鋪之時,這家商鋪的老板卻忽然永遠的離開了這個世界。
不遠處,一名衣衫襤褸的瘦弱乞丐忽然緩緩接近了玉石商鋪。他似乎是跟這店裏的老板很熟一般,什麼話都沒說,隻是直接走進了商鋪。
衣衫雖是破舊了一些,甚至身上還有許多地方打了補丁,但是卻依然遮掩不住這乞丐的年紀。
他一路小心地走進了商鋪中,看著沒什麼人接待,倒也不大在意,隻是安靜的坐在藤椅上,似乎還在等著什麼。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然而他要等那個人卻始終都沒有出現。因為早在他來到店裏之前,這家店的老板卻忽然消失了,永遠的消失了!
往日幹淨整潔的青石磚地板上,一攤鮮紅色的血液忽然從木質櫃台之後流了出來。
那年輕的乞丐看到這一幕後先是一驚,而後卻忽然壯了壯膽子,小心翼翼的朝著櫃子之後走了進去。
然而眼前發生的一幕,卻令他忽然之間心中一驚,就算是地獄深處的場景也不過如此。
半個小時之前,春雨茶館的吳掌櫃,還在安安心心的問他需不需要一些生活生活用品,他還說待會兒會自己叫人送過去,隻要他這段時間不出門,避一避風頭就好。
然而如今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吳掌櫃卻忽然之間被人殘害,那一雙死不瞑目的雙眼,就像是死去的魚屍一般,到現在還是瞪圓的,似乎是不肯閉上一般。
“吳掌櫃……吳掌櫃!你醒醒啊,我這可怎麼辦啊?”年輕的乞丐哭聲說道,眼裏卻流出了兩行的淚水。
如今吳掌櫃已死,那麼下一個就該是他了嗎?
那天送消息的雖是吳掌櫃,但這消息畢竟也是從他手上傳出去的,所以既然吳掌櫃都已經死了,以陳家的霸道與蠻橫,他又怎麼才能逃的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