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梁深深做夢正抱著西瓜啃吧唧著嘴巴的時候,床頭手機響了,慢慢蹭著被子過去拿起電話看也不看就接,在“喂”了一聲後許久也沒有人回應,就在梁深深以為是自己幻聽的時候打算掛電話的時候對方終於出了聲:“喂,深深,是我,米…”露字還沒有出來就已經是梁深深的驚呼。
“米露,是你嗎!是你對不對?”說著一個打挺從被窩起來,早就忘了大西瓜,擦擦口水大叫。 米露聽到她這麼激動地大叫,心底也是一陣無奈。還好她沒換號,不然又得一陣麻煩了。同時也有隱不住的酸澀。當即回道:“深深,是我,我回來了,在c城,你…還在這裏的吧。”
其實她還是有些怕的,心裏沒底,怕她已經離開,那麼,她一個人在這個回憶深刻且孤獨的城市,一秒都待不住的。 “我在的,還在這,畢業後就再沒有離開。米露你在哪,我們見個麵好不好,大家都很想你的,我…我也很想你…” “嗯,我現在就在s大附近,嗯…就在學校外那家奶茶點見麵吧?”她怕再聽梁深深說下去,她怕她會哭,也怕自己會哭。
“好,你等我半小時,我馬上到。”
掛完電話梁深深飛速打開衣櫃找到衣服換下睡裙套上比較成熟的緋色連衣裙,看到穿衣鏡中那個依舊矮矮瘦瘦的自己,微微皺皺眉,似是思考一番,又打開衣櫃,蹲下身子在衣櫃底部翻找著什麼。終於被她翻出一個小皮箱,打開箱子裏麵全都是一兩件舊舊的棉襖或者裙子t恤短褲挑出適合這個季節可以穿的,比較一下,最後選擇了一條淡青色格子的棉布裙,背後有一個大蝴蝶結。換上這條裙子,衝進廁所洗漱完畢。把包包裏的東西全收拾進一個黑色小背包,蹬了一雙帆布鞋就衝出了家門。 到s大二十分鍾的車程。離學校這麼近,也可以方便常常回來看看。下了車,一股熱風撲麵而來,理了理微微汗濕的劉海,看到學校不遠處那家奶茶店,抬步走了過去。這幾年,這家店連店名都沒有換過。每次路過,都沒有進去過,她也怕她會想起過去,不知道是誰在折磨誰。再次出現在這裏,心情微微恍惚。
現在是周末,店裏人還是比較多的,抬眼望望四周,裏麵的環境依舊如初。深藍色的牆麵,右邊掛著幾幅或是水彩或是素描國畫的美術作品,大都來自s大學生之手。左邊的牆上都貼著便利貼,寫著年少的喜歡與祝福。還記得以前她們來到這裏,最愛寫的就是某某係某某某我喜歡你,我討厭你。到後來蘇顧的出現,她們的心情就都圍著蘇顧轉。“蘇顧我喜歡你”“梁深深喜歡蘇顧”……
再次來到這裏,梁深深不自然一笑,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微微一頓,走了過去。
米露感覺到有人的到來,抬眼看到對麵的人,也隻扯扯嘴角“坐吧。”
梁深深坐下,看向她蒼白的臉頰,抹著掩飾參白嘴唇的豔色口紅:“你還好嗎?”
“不好,深深,我過得一點也不好。”米露攪攪杯子裏的奶茶,抬頭睨了眼她。
一時語塞。明知道她過得不好,卻還要問她過得好不好,可是除了這句話,她也不知道怎麼開口。望向她,囁嚅著嘴,怎麼也發不出聲音。
“還是以前的口味嗎?”
“嗯,巧克力。”看著米露招呼服務員梁深深心裏五味雜陳。
良久,還是米露又提起相同的話題“你還好吧…蘇顧還好吧?”聽到米露提起熟悉的名字,心裏微微發痛。
“我,我們…我和他分手了。”梁深深忍下心中酸楚,把我們硬生生改成了我和他。
米露臉上微訝,直勾勾盯著她“他肯放你走?”在米露印象中蘇顧那麼霸道的一個人,怎麼肯輕易和她分手,明明,當時還為她做了那麼多……
“什麼意思?”梁深深疑惑,明明,是他做錯的事,為什麼還不肯
? “沒什麼,”或許時過境遷,遇到更好的也未可知呢?男人不都是這樣嗎,是欺騙還是背叛與她又有什麼關係,隻是深深,委屈你了。隻好岔開話題“我回來不打算再離開了。老頭需要我。”
梁深深一愣“伯伯怎麼了?”米露一直對她爸爸老頭老頭的叫,她也習慣了。
“病了。我這次回來,打算接手老頭的生意。”米露淡淡說著像是無關緊要的事。
米露很小的時候母親就死了,長大了聽遠親說母親是氣得病死的,因為父親在外麵胡來。米露隻是笑笑,不置可否,直到後來放學回家遇到的陌生女人,米露米露從開始的疑惑到相信,開始和父親大吵大鬧,父親卻始終以想給她找個後媽為她好為借口,讓形形色色的女人出入她的家,跟父親大吵大鬧多次以後,米露就一個人搬到外麵住,那時她才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