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白蕖終於回過神來,她忙上前細看顧莘的右胳膊,隔著青色布料,有血緩緩滲出,瞬間布料便紅了一片。
眾人方從這變故中回過神來,看著那血紅的一片,暗暗倒吸了口氣,轉而又疑惑不解。
怎麼又傷那兒了?
張嬤嬤眸光微閃,看著顧莘一滴一滴滾落的淚水,若有所思。
白蕖苦著一張臉,將顧莘袖口的衣料輕輕褪到裏邊,有染紅的**露了出來。
她將目光移向顧莘,顧莘輕道:“用刀割開吧。”
白蕖將目光移向她腰間長長的銀劍。
顧莘順著她的目光望了過去,瞬間有撫額的衝動。
她轉了頭,正想開口詢問,眼前就出現了一把匕首。
顧莘順著拿著匕首的手往上一看,就看到了一張麵無表情的臉,眼中卻有善意浮現。
匕首的主人正是白芍。
顧莘衝她虛弱地笑笑。那人撇了撇嘴,又麵無表情地移開了。
顧莘:“……”
白蕖很快接過匕首,脫去外鞘,刀鋒薄如蟬翼,有寒光點點閃爍,看著很是銳利。
白蕖眼睛瞬間一亮,竟拿指頭輕輕撫起刀鋒來。
“咳。”顧莘咳了一聲,臉都憋紅了。
白蕖撫刀鋒的動作一滯,不敢去看顧莘的神色,轉瞬就埋了頭,割起**布料來。
匕首果然很銳利,不過一刮,布料就破開一道口子來。
輕輕將布料撕開,一道長長的傷口露了出來,又紅又腫,卻比剛才右掌那處有過之無不及。
有些丫頭甚至不忍去直視。
“怎麼這裏也有一道跟之前差不多的傷口?”
“難道這又是荼光粉所致?”
“她的右胳膊怎麼會有這麼長一道口子?”
幾個丫頭頓時議論了起來。
“荼光粉嗎?”顧莘看了看右臂的傷口,露出恍悟之態:“是啊,這看著倒也是荼光粉所致,之前它也不過是小小的一道口子罷了!"
說著,她將目光移向白杏:“這還是你使暗器時不好心將它往前甩才甩到我右臂的,當時還隻是較淺的一道口子,還是你拿了一種粉末的藥給我用的,當時就癢了……後來又痛……現在還這樣……”她瞪大了一雙霧水漣漣的眸子看向白杏:“哦……你當時給我用的就是荼光粉啊。”
眾丫頭又將驚疑的目光移向白杏。
無人關注,張嬤嬤鬆了鬆臉上緊繃的肌肉,已擺出一副看好戲的神態。
“我我……我……”
都擺明了隻有自己一個人有荼光粉……她的胳膊這樣,很難說是觸了那金步搖……
當時怎麼就給它拿出來了呢……
白杏暗惱,她脫口而出:“可能是我拿錯了吧!”
眾人看她的眼光頓時又添了絲不敢苟同之意。
你拿錯了,可害得人家受累!
“拿錯啦!”顧莘垂眸低低重複她的話,忽然像是想起什麼的樣子,眸光瞬間一亮,她抬眸喜道:“我想起來了!你之前也拿那瓶藥給我右掌心擦過傷口……嗯……就是這樣……肯定是這樣傷口才紅腫的……絕不是拿了你什麼金步搖……”說著她低低泣了起來,一副終於擺脫了冤屈喜極而泣的樣子。
看得聽得人好不心酸。
“哪有……哪有拿那粉末給你擦過右掌。”白杏氣憤得漲紅了臉。
“你就有……你就有……都擦了胳膊了,還不興再擦擦右掌嗎……嗚……我好痛……”竟是一副小孩子耍賴潑皮的樣子。
張嬤嬤嘴角止不住微微抽搐。
白蕖拍著顧莘後背,輕聲哄著。
丫頭們一副想上前安慰卻又遲疑的樣子。
白杏看到大家的心都往一邊倒了去,心中發涼,又實覺不甘心,幹脆放了嗓子嚷道:“那我的步搖呢?我的金步搖呢?……”
被張嬤嬤的眼風狠狠一刮,邊艱澀地咽了咽口水,閉上嘴巴,卻又低低地泣了起來。
小劇場:
白杏眨了眨眼,醞釀了一番,淚水嘩啦啦往下淌,淋花了臉。
顧莘看著她,眼裏慢慢升騰起霧氣,晶瑩的淚珠一滴滴滾落了下來。
白杏看著,連眼淚也忘了流,眸光都呆滯了。
白杏:你怎麼也會演?(呆滯)
顧莘:怎麼我就不會演?(傲嬌)
張嬤:怎麼可能比我還會演?(得瑟)
白蕖:怎麼,你們都是在演?(驚疑)
某棠:我家的白蕖腦路怎麼老掉線?(扶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