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聲狼叫,便給你藥後吃糖。”
明知道她軟著聲沒力氣腦子又笨笨的,他還這般刁難。
她輕輕喚了個‘喵’,心滿意足的吃到了糖。
她一病便病了一個月,躺在床上什麼都做不了,話本子他不讓看,說是傷眼,她也由著他去。到了晚上,他便點著燭光做手影,一會兒是個大老鼠一會兒又是隻小兔子,略略掃過他的臉,跟個冰塊似的,嚇死個人了,哪還有當初要她負責的傲嬌樣。她也比了個小兔子的模樣蹦蹦跳跳去親他,誰料此人陰晴不定吹了燭火便拍拍屁股走人了。
她莫名其妙地鑽進了被窩,輾轉反側不知何時才睡著,又迷迷糊糊醒來,發現一室的螢火蟲,心莫名的跳了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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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土地的靈兔捎著一封信繞過了各類生物匆匆跑到落殤懷中已是大汗淋漓,因不能在人界幻化出人形,便艱難地吐了口唾沫在信紙上,解了封印。
藍棲在一旁懶懶看著,大抵是京都來了位美嬌娘,讓他速速回去大飽眼福。
到底是有情有義兩廂生情,就連傳情的物什都那麼的與眾不同。
“要去哪裏?”他拎著她的後領,聲音有些不悅。
“勾!搭!”她呼啦啦掀了被子,光著小腳炸了毛,“隻許某人放火,不許我點燈啊?”
天旋地轉,她急急勾了他的脖頸,在一片空濛的眸子中飄忽出自己的影子。“下一次記得提前知會聲,我怕會摔著。”她說的一字比一字軟,一字比一字輕,到最後倒像是從嘴裏摳出來的,一頭紮進了落殤懷中,啃了幾下他潔白的衣裳。
她沒敢抬頭,便也沒看到他羞窘的臉。
一回京都,她便匆匆往楊府跑。因著生病,她的臉比以前更瘦了,就連平日裏穿的鞋也略顯寬了些,沒走幾步便拖遝在地。落殤的廚藝好的沒話說,可不管她威逼利誘還是丟臉的撒嬌眼包水,他就是每日清湯寡水,讓她做了月把的尼姑。這滋味讓她成了偷腥的貓,看見別人吃著肉就想過去搶。如此折騰下來,人越發顯得清瘦。
她暗暗嘀咕,今日不見他粘著她,看來是去會美嬌娘去了。如此想著,臉色倒是紅潤了許多。
聽雨軒的桃花開得正豔,已與她長的一般高了,陣陣香氣招來不屬人間的味道。揚升不知何時站在粉牆後頭,背負手而立,再屏息凝氣也架不住一滴汗從額際打落。她淺淺笑著,添了酒窩,素淨的臉上未著妝,幹淨的讓人向往,“二少。”
這桃花樹乃神思所種,長的快落的也快。想當初剛埋下時下了場陣雨,落殤傻乎乎的為著樹苗遮雨,可如今已學會左擁右抱了。
“藍姑娘可是有事?”揚升一步步走來,人間四十八天,他也變得有些不同,卻也一時覺察不出哪裏不同,可能是最近有錢了,妻子溫順了,人心情也變得更好些了吧。遂開口,“隻是喜歡這株桃花,便來看看。”
“這桃花開在這也無人欣賞,不如藍姑娘多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