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丘的姑娘們每年都盼著這一天,各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等著青丘國主帶著眾兒子們在眼前經過。青丘九尾狐族很是招眾神仙們待見,除了是遠古神祗有名望外,最重要的一點那便是代代男娃,且各個模樣都是一等一的好。這一天青丘國主憑玨氣呼呼的領著四個兒子為其選妻,瞪了眼在路邊大樹下喝著酒唱著小曲蹬著腳的鳳凰白翎上神,隻聽他對著四個小子嗬嗬笑道:“這生兒生女不是女人能決定的,若是你娘跟了我,那必定是女娃。”
四子點點頭,弱弱地回頭看了眼夾緊九條尾巴的父親。
“太上老兒今早上就說你這廝太小氣,人向你討了幾十萬年的生子秘方你就是不說,害的他勞心勞力的頭發都白了不少。”白翎兩手一擺,好酒灑出了不少,好看的眉愣是微微動了動。憑玨按捺住怒火,看著白翎身姿優雅的閃身過來,站在兒子們身邊發了紅豔豔的小紙包:“這人間管叫紅包,你白哥哥我天上人間搜羅的絕世好東西可都在裏頭呢!別像你爹,小氣白賴的一根筋,女兒都被他嚇成兒子了!”白翎挑眉,一副痞樣,還沒等憑玨舉起尾巴扇白翎,就聽見洞裏傳來滔天巨響,兩人頓時傻眼。
一仙娥匆匆趕來,手裏舉著個六斤二兩的小娃,衣履未遮,硬是讓白翎瞪大了眼睛,左看看右看看,半晌才打破寂靜的局麵,“我說憑玨,這娃不是你的吧?”
闌言是四海十洲裏難得的美人兒,可美人兒都是缺心眼,雖白翎與憑玨都是那神界四大美男子,但人就喜歡憑玨那一根筋,於是乎這幾十萬年裏生了四個兒子,在如此“老”的年段又懷上了,卻不料早產了。這不,激動的還沒來得急給小丫頭擦擦幹淨,就皺皺巴巴地拿去給憑玨瞧了。小仙娥抖著嗓子道:“國主,夫人說,這絕對是你親生的!”
五萬歲的憑闌棲除了白日裏上學堂,便是跟著哥哥們跑去人界玩耍,吃喝打諢樣樣會。等到了娘親跟著爹爹回來看她的時候,她才想起書房裏堆滿了折子,忍著被學堂先生告狀的風險翹了個把月的課,埋身進了書堆。
這不處理還好,一處理便見著折子裏夾著一封金燦燦的信。青丘民風純樸,一向自給自足,對著金葉子銀葉子絲毫不感興趣,奈何她是青丘九尾狐一族破天荒來的閨女,自然要顯得與眾不同,便是書本桌子椅子都是金燦燦的,一束光打過來就把同桌兔子妹妹的眼兒給亮瞎了,吃的喝的那也絕對是最好的。這不,這一封金燦燦的信,大致是在她下凡去玩耍時爹娘給寄來的。信兒還沒拆,就聽見外頭叮叮當當一陣擊響,緊接著便是白翎那隻為老不尊的鳳凰歇斯底裏的哭喊聲。她在書堆裏聽不真切,用手撓了撓耳朵,往外又仔細聽了聽,“哎喲,我們小棲不就是皮兒厚了點,人間的壞點子樣樣都學了點麼,你們再拖個個把月再來要人就不行麼?”闌棲趕緊使了個咒,將信紙打開,才發現她爹準備把她送到天界的軍營關幾天,說是沿路過去都在傳自家閨女的“光輝”事跡,防著她嫁不出去。信是一個月前寄來的,宮中這會兒來要人估計也是看不下去了。闌棲備了一大袋的零食揮著淚跟白翎甩帕子,內心搗騰著,“據說九重天上吃不飽穿不暖,白翎,你可要常來看我啊!”
小心肝撲通撲通跳著,伴著天兵天將殺人的目光,闌棲撇著嘴,駕著雲倏地跟在了後頭。
五萬年的光景,從淘裏淘氣的姑娘到征戰沙場戰無不勝的“戰神”,她爹爹的擔心又來了,起先是怕她嫁不出去才送她到了九重天上,卻不知現在彪悍的更沒有男神仙敢上門來提親了。雖說她是比她娘親還美的仙兒,在四海八荒裏頭美得不可方物,可就是沒男人追,按著白翎的話說,那便是這一輩的神仙孬的可以,隻等吃碗裏看鍋裏了。
也算是十萬歲的高齡了,老爹別扭的找了太上老君求其幫忙煉個丹,好讓閨女能順順利利的動個心。說來也巧,就在闌棲休息的那片桃林裏,樹下坐著個男子,穿著白衣,手中拿個本子,也不知道在看什麼,竟是一頁紙都沒有翻過。
闌棲挪動了下身子,不巧枝椏扯著同樣的白衣,本是想偷偷看一眼那本子,卻不料毀了最貴的一件衣衫,這心疼勁兒害的她從桃樹上滾了下來,震了一樹的桃花雨,落在了男子的懷裏,兩眼相對,老邁的心就那麼禁不住的動了動。
“你就是戰神憑闌棲吧?”男子皺了皺眉,正當闌棲羞愧以為男子也動心之時,冷不防人把她拋了出去,拾起那本本子,淡淡的道:“那應該賠的起那損壞的桃花樹和命格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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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之計在於春,於是乎,我便陪著青丘九尾狐族那唯一的姑娘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