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1 / 3)

夏至天,空氣悶熱地像個火爐,原本晴朗的天空此刻也陰的厲害,大有一種黑雲壓城城欲摧的感覺,在中緬邊界連綿不絕的原始森林內,四個男子挎著槍背著滿是塵土的背包倉惶地逃竄著,越往深處光線越暗,時值正午卻仿若傍晚,高聳入雲的遠古巨木不規則地排列著,給幾人的奔跑造成了不小地困難。

“歇,歇會兒。”跑在最後麵的胖子跌坐在一顆樹下,大口地喘息著粗氣道:“大,大哥,我不行了,這麼下去我們不被條子打死也得累死不可。”

“起來,你這不還沒累死麼!”離胖子不遠的一名年輕男子費力地拽著癱瘓在地的同伴,同樣氣喘籲籲地道:“條子就在後麵,不想死就起來!”

“你別站著說話不腰疼,咱們四個不算大哥憑什麼我背著的東西最多,你倆一個個地輕手利腳當然不累。”胖子橫了一眼拉扯他的年輕男子憤憤不平地道。

“嗬!”年輕男子聞言冷哼下道:“包裏是什麼?是美金好不好?隻要能甩掉條子進了緬甸,你背的都算你的,累點怎麼了?”

“好了,你倆別再吵了。”為首的大哥轉過身看著爭吵不休的小弟們道:“歇會兒吧,這麼跑不是個辦法,阿毅你看看地圖咱們現在到哪兒了?”

“好。”被換做阿毅的男子點點頭道。

大哥囑咐完,就走到剛剛爭吵的兩個小弟身前,拍著拉扯胖子的年輕男子道:“阿貞,你也歇會吧,阿謐說的有道理,這麼跑不是回事,況且這天氣悶得厲害,估計要下雨了,這季節的雨不會小的,到時候咱們就有機會了。”

阿貞緩了口氣,點點頭也坐在了一旁,不在言語。

距離四人歇息的兩公裏外,茂密的原始森林被人為地破壞掉了,這裏曾是遠征軍與日軍角逐的戰場,土層下埋藏著許多當年留下的痕跡。

幾輛黑色的切諾基此刻就停在了這坑窪的土路上,滿是泥漬的車身證明了路況的艱難。

年過半百的許柏荊雙手交叉放在胸前,目光投向車窗外連綿不絕的原始森林,眉頭緊鎖,這或許就是他職業生涯的最後一次與犯罪份子糾纏了吧?

“許局,按照之前咱們的推算,韓鐸他們快跑來了吧,這次咱們布下這麼大的陣仗,可不能又讓他溜了。”坐在副駕駛的一個年前警員回頭說道。

“韓鐸不是個好對付的,要不是鄭孝毅向咱們自首,想把他逼到絕境遠沒這麼簡單。”許柏荊緩緩道,他與韓鐸鬥智鬥勇了十多年,沒有人比他更了解韓鐸了。

“這咱們都在這蹲點快八個小時了,可連個人影都沒看到,鄭孝毅這小子不會又反水了吧?”年輕警員看了看表抱怨道:“之前他可是死活都不幹,要不是我做主抓了他妹妹……”

“夠了王崢,把一個毫不相幹的女孩子牽扯進來你覺得很光榮是嗎?禍不及家人這道理連窮凶極惡的毒梟都懂,而你身為人民公安卻如此無恥。”王崢的話引起了坐在後座上漂亮女警的反感,出口道。

“嗬嗬,寧思瑜,我的寧大小姐,你難道不知道事急從權麼?再說了什麼叫毫不相幹,那個鄭佳晗沒爹沒媽的過的比富二代都有錢,還不是她哥賣毒品掙得?她會不知情?”

“思瑜說的對,這次是我們下作了。”許柏荊擺手製止了兩人的爭吵開口道:“鄭佳晗得到了今年九月才滿十八周歲,我們這樣做確實不道德。”

“許局,你……”王崢不滿地看著許柏荊道。

“不提了,反正做都做了,現在說也沒有用,人我們也帶來了,到時候讓鄭孝毅和他妹妹見一麵。”許柏荊說完看著寧思瑜道:“給我說說韓鐸集團的二號人物秦貞吧,你們不是高中同學麼,年紀輕輕得就能成為韓鐸的智囊,這個人不簡單。”

“不光是同學,還是初戀男友呢,是吧寧警官。”王崢哼道:“說說看,我也想聽聽。”

不理會王崢額冷嘲熱諷,寧思瑜開口道:“上學的時候秦貞學習不算好,但他很聰明,人緣也好,當時在學校雖說他不是校霸之類的,不過那些壞學生幾乎都和他關係不錯,他說話別人都會慎重考慮的。”

“可惜了。”許柏荊搖搖頭道:“韓鐸也好,秦貞也好,誤入歧途啊。”

“許局,要不我帶幾人從這邊上去吧,這麼長時間不出來,我懷疑韓鐸那個老小子在森林裏和咱們兜圈子呢。”王崢提議道。

“也好。”許柏荊點點頭道:”留兩個人在下邊,咱們兵分三路上去,帶上衛星地圖隨時聯係,鄭孝毅會為我們提供坐標的。”

說完,許柏荊就下車帶著幾個警員從森林邊緣摸了上去。

看了寧思瑜一眼,王崢道:“思瑜你就別上去了,他們有槍太危險。”

“謝謝你的關心,我沒事。”寧思瑜低頭檢查著配槍說道。

“隨便了。”王崢聳聳肩離開了,不在理會寧思瑜,這個寧警官在領隊裏是出了名的倔強。

王崢走到後車把鄭佳晗帶了出來,叫上兩個人剛要上去就被寧思瑜叫住了。

“王崢,你帶她上去幹嘛?”

“誘捕啊。”王崢道:“現在許局不在,這裏我的警銜最高,寧警官執行任務去吧。”

森林內鄭孝毅背對著大哥韓鐸,滿腦子汗水,他一邊查看著地圖一邊偷偷地在袖口裏發送著定位。

“阿毅。”突然被人拍了肩膀,鄭孝毅驚的一下子就站了起來,回頭一看秦貞滿臉的冷漠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