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西南山區小山村裏的孩子,姓鍾,名南,綽號“青牛”。
我家祖輩都是良農,為了響應政策號召,家中就隻有我一個孩子。其實我們家說起來也挺奇怪,一直是一脈單傳,從哪一輩兒開始的沒人記得了,不過就我知道我從曾祖父到祖父,再到我父親,現在到了我這一輩兒都是單傳。
當然,一家子裏出現這種稀奇事兒,鄰裏鄉親們自然也大都會在背地裏嘀咕。起先聽著還覺得怪怪的,不過,流言蜚語講多了,也就隨風散了。
二十年前,我出生在一個大雪早晨。我聽我父親說,我出生時那可是把母親折騰得要死,要是不請來了‘王仙婆’,當時就差點一屍兩命了。
我父親說我母親生我的時候,前三天就出現了臨產的跡象,可是我就是不出來,把母親折騰痛得哭爹喊娘。我家住在山裏,與外麵道路不通,平常上街買點東西,大男人來回也要一整天。而且當時下著大雪,山路被雪掩了,出不去,因此一家人也隻得無奈的看著母親一個人受罪。
奶奶看見母親折騰了兩天,心裏覺得也不是個事兒,於是,背著爺爺和父親去請了鄰村的王仙婆。
說起這王仙婆,她是我們那裏遠近聞名的“大仙”,什麼畫符煉藥,請神驅鬼,接生看病的事兒她都會。正因如此,在我們那兒可是個響當當的名人。
當然,也有人並不待見王仙婆,就比如我爺爺和父親。爺爺行事一向正派,不喜歡那些裝神弄鬼的玩意兒,而父親大小受到爺爺的影響自然也嗤之以鼻。但是,當時逼於無奈,見奶奶把王仙婆請來了,兩人也不好說什麼,隻好默許了。
父親說,當日王仙婆一進我母親的產房頓時臉色鐵青,險些一個蹌踉摔在了地上。奶奶見狀心中也是一突,連忙扶起王仙婆,問及究竟。那王仙婆卻是閉口不言,一臉凝重的叮囑奶奶,趕快去取陳年的艾葉,柏樹枝,柚子葉熬水,說完她急匆匆的跑回了家。
不多時,王仙婆挎著個木箱跑了回來,手中捏著一把枯樹枝。王仙婆一到我家,連忙放下木箱,從裏麵取出一件奇裝異服穿在身上。這是,奶奶也遵照王仙婆的話熬了一大鍋綠幽幽的熱水。王仙婆,端著一噴熱水手持枯木枝走進了母親的產房。
父親爺兩一臉質疑的看著王仙婆走進母親的產房,見她口中咿呀喲咦的一陣大喝,隨後用手中的枯木枝在房中一陣揮打,累的氣喘籲籲。隨後取出一張符,揮手一招,靈符在母親房中燃燒了起來,冒著些許青煙。
之後,王仙婆將盆中的熱水在屋裏澆灑了一遍,又從木箱中取出一枚銀針,紮在了母親小腹肚臍,母親頓時沒了痛楚。不多時,我便出世了。
可是,令父親他們最驚訝的是,我出世時竟然沒哭,很安靜。這下可把爺爺奶奶嚇壞了,在我們那兒,要是孩子生下來不哭,不是啞巴便會早夭。一見這情況,王仙婆用那盆裏的溫水將我全身洗了一遍,順勢將我倒拎著,抓住我的小腿,啪啪的在我小屁屁上拍了幾下。
父親他們看著王仙婆的舉動十分不滿,剛準備上前製止,剛巧我在這個時候後發出了聲響。
“哄哄……”
見我出了聲,王仙婆也不再折騰我,將我交給了一旁的奶奶,隨後又從懷中取出了一道靈符貼在了母親的床門上。又卻出了一個紅絲線穿著的三角塊黑色布丁,掛在了我脖子上。
“這孩子出生遭逢大難,哭聲又十分異常,看來注定不是尋常之人,這枚護身符切記不要取下。”隨後,王仙婆向奶奶交代了這幾句後就匆匆的裏去了。
小時候聽奶奶說,王仙婆當時累的不行,連走路都邁不開步子。當時她還看見王仙婆在母親房中揮打的時候,空氣中出現了一些白氣,連帶著輕微啪啪的聲響,估摸著是些不幹淨的東西。
當然,對於這一切爺爺和父親是閉口不談,即便是奶奶無意間提起,兩人也是矢口否認。
對於我出生時的奇聞異事,我最初也並不在意,可是後來我卻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