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宏高高在上,臉色又是電轉。
拓跋餘抬起頭,又諫言道:“陛下龍體欠安,為保社稷江山,請準公主招胥。”
附議之聲又四起。
此時這明堂堂的大殿,拓跋宏竟然不知如何自處了。
他可是魔族有史以來開疆拓土的一代君王啊。
如今這個局麵,他竟不能掌控和威懾了!
別以為他不知道定海王的狼子野心,除了四大軍團的首腦未到之外,這滿朝文武顯然都被他給籠絡去了。
這就是大勢,如果他拓跋宏一再強硬,看拓跋餘那篤定的樣子,掀起政變都有可能啊。
拓跋宏深吸了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怒火以及翻騰的氣血,剛才那含怒而出的話語已然牽動了他的傷勢。
“公主年幼,待到十八歲成年之際在行選胥不遲,眾卿家平身吧。”
為今之計,拓跋宏無奈之下隻有拖延時間了。
見皇帝妥協了,二王爺拓跋餘露出了笑容,這個時候也可以給皇帝台階下了。
“陛下聖明!”
皇宮內廷 星月閣。
“什麼,父皇要我18歲嫁人?”
綠蘿把不知從哪裏得來的小道消息第一時間告訴了拓跋月。
拓跋月感覺有點懵,一向關愛自己的父皇竟然將自己給許出去了。還沒等她稍稍明了,又有仆人過來通報說是陛下宣她到養心殿覲見。
養心殿除了拓跋宏一人,別無他人,就連心腹手下都被他屏退。
此時的拓跋宏又更加蒼老了些,麵色潮紅的他竟壓不住體內的氣血,一陣猛咳,在麵前的宣紙上噴灑出一抹觸目驚心的豔紅。
拓跋月剛好在這個時候闖了進來,她確實很惱怒,毫不顧忌的闖進了養心殿。
那一抹豔紅就再也無法從她眼裏抹去。
“父皇,您這是。。。”拓跋月霎時就忘了自己其勢洶洶闖進來想質問的事情。
“來人那,快。。。”
拓跋宏即時的止住了月兒的魯莽。
“朕不礙事,月兒不得魯莽。”
拓跋宏強自壓抑傷勢,蒼老的臉上露出些許微笑。
“父皇,您都吐血了,怎麼叫沒事啊。”
“月兒,父皇還能再多活幾年呢,你要是一叫恐怕就說不準了。”
拓跋宏擔心這後宮耳目眾多,一句話就道出了個中原委。
“月兒,想必你也聽說了今天朝堂之上朕允諾的事情,其實父皇也有父皇的不得已。。。”
拓跋宏一番話後,拓跋月已然泣不成聲。
原本無憂無慮的她,竟然麵對的是這樣的一個事實。
父皇居然讓她逃出宮去,去西北高原的西塞城,如果能得到四大軍團的鼎力支持,這宮廷內的危機才有可能化解。
偌大的皇宮已經沒有可信之人了,這也是拓跋宏的悲哀。
東去春來,拓跋月仍舊佇立在西塞城暗魔塔之上,一襲白衣。
君無戲言,還有兩年,她就不得不麵對那赤裸裸的陽謀。
統禦四大軍團的印信在她手裏,那是父皇親手交給她的。二王爺一路追殺到西北高原,除了要她的命之外,就是想要這塊印信。
可想而知,麵對這樣的局麵,拓跋月肩負的壓力又是何等之重。
操控這股大勢之人遠在帝都,拓跋宏已無力製衡他,就算印信還在拓跋月手中,這早已權傾朝野的二王爺,怎麼會沒有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