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影孤,隻身難覓南歸路。淒淒淚,一天甘露,碧珠如灑。極珍玉釀全難咽,思鄉淚,儲滿胸膛。昏昏沉。一簾青夢。難解相思。
一段秦樓月道出宮文笛身在異鄉為異客的思鄉之情。
但是現在,這種心情沒有了,取代他的是快樂,舒暢他回家了。
文笛坐在沙發上,自己家的沙發,沙發有點舊,不是高檔貨,但卻說不出的舒服。他閉上了疲憊的雙眼。
警察可不是件好差使,即使是情報分析科。
情報分析科的工作就是把案件的資料彙總,就像把零星的點彙成一條線。這條線往往是破案的關鍵。一個好的情報分析員是一個案子能否順利偵破的關鍵。
宮文笛作的就是這樣的工作。他思維縝密,無論怎樣棘手的案子到了他手中都會迎刃而解。工作得出色,並不代表他對這項工作的喜愛,他真正的誌願是當一名刑警。
現在,他回家了。不僅是他回來了,跟著他的還有一張一路上被他親了不知道多少下的調職報告他今後就要在山泉自己的故鄉做刑警了用他的話講就是真正的警察。
他興奮,但更疲勞。所以他睡著了。
“萬裏靜夜薄雲覆,依稀月影九州明。清風微微拂人麵,甘霖細細潤蒼穹。悶腹愁腸空對月,月影如鉤幾時圓?”一個少年的聲音輕輕震蕩文笛的耳膜這聲音好熟悉他想起來,但是渾身好像被強力膠粘在沙發上一般,經過一番強烈的思想鬥爭,他又睡著了。
那少年打開客廳的燈,一眼就看出多了好多行李哥哥!哥哥回來了!他本想大叫,但當他看見哥哥疲憊的躺在沙發上的時候,他把這聲喊咽進肚裏,小心翼翼的從房間裏取出毯子,把哥哥蓋好,悄悄走進廚房做飯去了。
這少年是文笛的弟弟,宮文笙。文笙今年上高二。是第三中學籃球隊的主將。這些年哥哥不在家,父母也忙著各自的事情他隻有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他會做的隻有麵條。好在宮家祖產豐厚,文笙有的是零用錢到飯店去打牙祭。眼下,做飯不止是填飽肚子這麼簡單,還有個更深的意義:讓哥哥吃上頓自己做的麵條!爸爸媽媽都說我的手藝好,要是哥哥也這麼說,那就是真的了!
就在文笙聚精會神地做他最拿手的麵條的時候,廚房門刷的開了道縫隙,宮文笛搔著腦袋,睡眼惺忪的向廚房裏張望。
“哥哥!”他轉過身,興奮的叫道,“你醒了!”
文笛的嘴張得老大,眼睛都看直了這是自己的弟弟麼?隻是兩年多沒見,這小子竟長得這樣的高大了!“文笙,你好像長高了?”
“剛好184公分!”如果文笙注意到哥哥的眼睛的話,他會發現那雙眼睛已經像血一樣紅了。
“嗯,變化很大呢!媽媽他們呢?”文笛心中很不平衡:為什麼自己的身高自從初中起就定了型呢?我難道就不能再長高些?那種沒有別人高的痛苦,那些比自己高的人的嘲笑每當他想起這些,心中都會燒起一把火。但無論如何弟弟長高也是件好事,他還真害怕弟弟也會和自己一樣高呢。
“他們身體棒得很!老爸一拳能打死一匹,老媽一頓能吃掉一匹馬!咱們開飯吧!”文笙說著已經擺好碗筷。
文笛這才留意桌上放著一大鍋麵條,再看拌麵條的,什麼葷鹵、素鹵、豆腐鹵,麻醬、炸醬、豆瓣醬,醋油、蒜油、辣椒油,應有盡有。
一鍋麵條剛剛能添飽兩個人的肚子。
“麵條很好吃!”文笛由衷的誇獎。
“那當然了,我可是下過功夫的!”文笙打著飽嗝,滿意地笑了。
“你們現在分班了吧?”文笛問起了弟弟的學業,“你是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