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有你真好。”
“老夫老妻,咱能不能不要這麼肉麻?”
“這麼多年了,能不能給次情調!哎哎,鬆、鬆手,我現在是病人!這還是精神科!”
些許笑鬧聲,從病房中傳出,顯示著這位之前虛弱到氣若遊絲的病人,已經恢複的不錯。
隻是,劍神西門有這個人生閱曆,去坦然麵對這個結果,甚至對天性薄涼,他一句都沒有罵。
他是個經曆過起起伏伏,更絕望的失敗都遭遇過的中年男人;又好歹還有這些年帶行會所積攢的財富,能夠讓他聊以慰藉。
可那突然間就一無所有,無論是信念還是工作、前途,都變得一片灰暗的劍神一盾,又該如何?
仰月城的女牆上,劍神一盾不知為什麼會來到這裏,坐在那,拿著一壺酒,不斷給自己灌著。
他女朋友去為他買酒了,他說今天想一醉解千愁,然後下遊戲好好睡一覺。
從副會長,到普通成員……
從那個曾經被幾家行會高價瘋搶的高端職玩,到如今,無人問津的淒涼地步。
劍神,被天性薄涼和他身後的財團收購,但天性薄涼用一紙合約將他綁在了劍神的空殼,前途變得一片灰暗。
他並不後悔自己在酒館中,指著天性薄涼的鼻子罵那些難聽的髒話。
有些話不說,是能把自己憋壞的。
有些人不罵,自己晚上是睡不著覺的。
精心設計、暗中勾結,天性薄涼不知何時,對偌大的劍神不知不覺完成了架空,所有人都成了他手中的玩物。
“還真諷刺,諷刺啊!哈哈!哈哈哈哈!”
劍神一盾身後的空氣中,突然傳來了一聲提醒:
“哥們,你占了我的位置。”
劍神一盾扭頭,看著有點陌生的精靈賊,朝著旁邊挪了挪,也沒多說什麼。
動心隻有一秒在他回頭的時候,自然認出了這個潛水昔日的敵人,但他在行會頻道的討論聲中,也得知了眼前這個漢子所遭受的挫折。
就算是敵對過,潛水中還是有不少跟他交過手的玩家,對這個當初的仰月第一盾表示同情。
“怎麼?不敢坐了?不是你的位置嗎?”
劍神一盾瞥了眼精靈賊,繼續坐在那,眺望著地平線。
“你酒味太衝,我有點不適應。”動心隻有一秒輕輕一跳,坐在了女牆上。
看了眼旁邊的盾戰,後者左腿蜷曲著,手臂搭在上麵,那種瀟灑和灑脫,是精靈賊無法模仿的。
“哥們,”動心隻有一秒說了句,“是不是很失落。”
“有那麼點,想笑話就笑話,”劍神一盾看了眼劍神行會的信息,笑道,“我現在好歹也有八九百個兄弟,你說話最好小心點。”
“好吧,我現在管的人不如你多。”動心隻有一秒嘿嘿笑著,在懷中摸了把口琴,放在嘴邊嗚嗚地吹了幾聲。
劍神一盾撇撇嘴:“真是難聽。”
精靈賊:“我隻是用口琴淒婉哀傷的音色,來抒發下我內心的幽思和對我心愛女人的思念,謝謝。”
“我試試,”劍神一盾伸手將那銀白色的口琴拿了過來,“嗬,還是十孔口琴,你在哪找來的?”
“做了個挺麻煩的任務,讓我選樂器,笛子什麼的好像太難學,我就選了這個……”
他正說著,見劍神一盾將口琴湊到了嘴邊,聲音就停了下來。
那淒婉哀傷的琴聲蕩漾在空氣中……
像是失去同伴而迷失在旅途的候鳥,不知歸途,不知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