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兄。”劍神西門抱抱拳。
“西門兄。”隔壁老李還了一禮，多說一句都像是吃大虧一樣。
兩人隔著三米停住了腳步，剛好停在了穆遷打鐵的套間之外，能看到白霧升騰之中那揮舞著鐵錘的鐵塔漢子。
他們都沒先去跟那個無視了他們的年輕人‘搭訕’，反而各自聊了起來。
“西門兄，今天怎麼有空，來這裏打鐵？”隔壁老李皮笑肉不笑的問候著。
劍神西門嘴一撇，“李兄也是雅興不錯啊，怎麼，看大劍帝王鐵匠排行衝到了前三，想過來學兩招？”
“大家彼此彼此，也就別在這裏五十步笑百步了。”
隔壁老李雙手一甩，直接縮在了布袍袖子裏，倒是把這句‘五十步笑百步’還給了劍神西門。
劍神西門也不惱怒，反而露出了些許微笑，反正關於熱血社的精英資源，他占了一次大便宜。
反倒是隔壁家因為與潛水的盟約在，什麼好處都沒有撈到。
“李兄，你今天做什麼來了？”
“那你今天又做什麼來了？”
“行了，咱們兩個在這裏演什麼雙簧。”劍神西門滿臉嫌棄地大手一擺，“我是來找帝王老弟商量下行會發展的大事。”
隔壁老李雙手包著副手裝備‘治療書’，配合他衣袍飄飄地模樣，倒也是有些風輕雲淡。
“不巧，我來這邊的目的，和你剛好一毛一樣。”
屋內，小玲瓏聞言忍不住掩口輕笑，在一旁看兩個大叔鬥嘴，也是別有趣味。
劍神西門道：“做事有先後，談事，也要有個先來後到吧。”
“那明顯是我先到的，”隔壁老李麵不改色，“不信你看我現在距離假麵的直線距離，比西門兄剛好要少那麼半米。”
“整個鐵匠鋪算是一個整體地圖，”劍神西門氣不長喘，“當我踏入正門的時候，李兄明顯距離後門還有十多米的距離吧。而且，走後門可不是什麼好習慣。”
這邊打鐵的穆遷把一塊百煉鋼放到一旁，有些無語地看著外麵這兩個大叔。
記憶裏，這兩個雖然經常爭鋒相對，但好像也從沒這樣斤斤計較過吧……
穆老板光著膀子就走了出來，拍拍大手，打走些許灰塵，笑著問句：“找我有事？”
穆遷對隔壁老李微微一笑，輕輕點點頭，卻沒怎麼多看劍神西門兩眼，親疏遠近一眼便知。
隔壁老李瞬間春光滿麵，劍神西門則是麵色有些難看，但他畢竟是有備而來，對著穆遷露出些微笑：
“上次一別，沒想到大劍帝王竟然闖下了如此威名，也讓我們仰月城名揚四海。”
他說的‘一別’，卻是指當初在傳送祭壇，穆遷剛來仰月城時的那次碰麵了。
其他幾次路上遇見或者碰麵，並沒有被劍神西門算入其中；言外之意，今天他是想進行正式的碰麵。
“這次，不拉我入夥了？”
穆遷淡然一笑，頗有些風輕雲淡之感。
“帝王說笑了。”
劍神西門此時卻也隻能苦笑，這卻是對他最好的諷刺了。
第一次見麵時，他給劍神西門留下了深刻印象的銳利而深遠目光，此時卻變得平平無奇。
突然間，上次還能找到形容詞，來描述眼前這個年輕人的劍神西門，卻發現那‘高大’、‘沉穩’的修飾，完全無法安放到大劍帝王身上。
但這一瞬間，看人習慣先看氣質的他，竟然有些愣了……
仿佛，麵前站著的，就是一個平平無奇的青年，光華內斂、鋒銳潛藏。
可以是為了生計清早在路邊擺攤的商販，也能是坐著搖椅、端著紫砂壺看夕陽的老人……
諸多氣質自然融洽，劍神西門心中的驚訝比敵意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