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深深低下頭顱,他也算計了秦禦,秦元帝砍了頭的禦史有一大半都是他的人。
“他竟敢管朕要銀子!”秦元帝避重就輕,“現在他已經把朕的銀子加倍還回來,誤會也已經解開,他也不用再去宗人府。”
秦元帝笑容突然多了一份玩味,說道:“朕記得禦兒封王時雖是兩個字的康樂,是朕希望他能一生康寧快樂,當時朕就說過他親王爵,同單字王爵一般。既然太子提出了建議,太子覺得朕……朕加封秦禦輔政康樂王如何?”
你還不如直接讓他當太子!
不,讓秦禦直接做皇帝吧。
太子即便早對父皇偏心秦禦有所準備,封輔政王太過分了。
饒是太子盡量讓自己冷靜,麵容略帶幾分抽搐,“父皇,兒子覺得此事不妥,九皇弟從未處理過政務,貿然封輔政王爺……怕是難以服眾,更會影響兄弟們的感情,兒臣懇請父皇三思。”
“朕相信禦兒,你是太子,他為輔政王,都是朕的嫡子,朕這是不偏不倚。何況禦兒這次遭受大難,還記得進宮來救朕。”
“太子隻是逃進皇宮求朕保護,連東宮都沒保住,朕是既失望又擔心你,朕看太子頭上的傷口挺重的,桑農大典……就讓禦兒操辦,也讓他練練手,讓天下人看到輔政王的才幹!”
秦元帝挺起胸膛,自信得意道:“朕還是有出色能幹的兒子。”
“……”
太子感覺頭比摔時還痛,他是不是做錯了?
“不是說九皇弟中毒,他身子怕是吃不住重任。”
“讓太子哥哥擔心了,我還撐得住。”
秦禦聲音從屏風後傳來,太子看過去,“九弟,大膽!你竟敢穿……”
秦禦披著明黃色的披風上繡著九龍,世間唯有帝王才能穿騰雲九龍。
消瘦冷峻的秦禦此時顯出帝王之姿,完全沒後緊張和興奮,好似他天生就該穿龍袍一般。
太子幻想過自己有朝一日穿上龍袍,秦禦走在他的前麵!
“他的衣服髒了,朕便讓他披上披風,畢竟他中毒,身子還未複原,受不得涼。”
“父皇……”太子嘴唇蠕動,喃喃道:“兒子也冷,也受了傷。”
秦元帝讚賞般點頭,“看你氣色比方才好很多,穿上龍袍也似皇帝。”
他撫掌大笑,“比他們說穿上龍袍不似太子強多了。”
秦禦把披風解開,輕聲道:“兒子多謝父皇。”
“沒事,老子給兒子一件披風穿,誰敢說什麼?”
太子很想說,為何不給自己一件?!
不都是父親的兒子嘛。
“朕把桑農大典的籌備交給你,禦兒,輔政王的封爵給了你,別讓朕愧對百姓。”
在秦元帝期許的目光下,秦禦磕頭道:“兒臣領命。”
王公公小跑進門,在秦元帝耳邊輕聲嘀咕,即便太子努力傾聽都無法聽到詳情。
秦元帝一邊聽一邊點頭,笑容始終沒有散去,“很好,很好,讓秦臣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