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並非是為侄子說話,常妍為何會出現在配殿?難道你沒有動動腦子?”
常詔:“……”
”陛下,仵作到了。”
唯一跟過來的王太監站在配殿門口,輕聲說道。
“進來。”秦元帝發話了。
一個幹瘦的老頭背著一個木箱子躡手躡腳走進配殿。
顧明珠眸子一亮,此人,她不僅認識,還有過交際,甚至還曾得到過他的遺作。
那本耗費他所有心血的著作,改進豐富了洗冤錄。
讓驗屍的仵作成為破案的關鍵。
前世她按照他的遺憾,把這本他寫了一輩子的洗冤錄公布與眾,並向秦禦諫言提升仵作的地位和月俸。
當時很多朝臣都反對她。
唯有顧遠支持她的決定。
正因為他無私公布洗冤錄,她也無法達到提升仵作地位的目的。
雖然不是每樁殺人案都能找到真凶,嚴懲真凶,畢竟律法是皇上定的。
但在秦禦做皇帝時期,冤案因為仵作而少了很多。
前世她和顧如意唯一的交往就是因為這本洗冤錄,據說這本書對顧如意也有很大的幫助。
經過顧如意解說,她才明白,仵作做得好,醫術也要懂一些,仵作比大夫更懂得人體的構成。
老頭感到顧明珠的注視,抬頭看了一眼,莫名有幾分觸動,向她點點頭,躬身道:“陛下。”
“你去看看她的致命傷在何處,是怎麼死的。”
秦元帝淡淡吩咐了一句,老頭領命走到常妍屍體旁邊,仔細觀察常妍的頭部。
他打開常妍的頭發,幹枯的手在她的脖子等地方來回撫摸。
“你住手!不得對屍骸不敬。”常詔看不得老頭猥瑣的樣子,起身道:“檢查傷口就檢查傷口,誰準你亂摸的?”
“皇上,臣都看不明白妍妹的傷口在哪,他老眼昏花竟是看不到。”
“安國公稍安勿躁。”
老仵作聲音很是沙啞,有股陰森森的感覺,令人心頭發冷,而他一身黑色衣衫,更顯得他多了幾分陰暗。
“死者的遺骸是每個仵作都尊敬的,遺骸也是仵作為她們找出死因最重要的依據。”
“我對每位死者都很尊重,從未有過褻瀆之心。”
“……”
常詔鯁了好半晌,說道:“可是你在她臉上亂摸什麼?難道她致命的傷口在臉上?”
老仵作冷靜說道:“不是在臉上,是在她的發髻上。”
“什麼意思?”常詔問道,“你說致命傷在頭上?”
顧明珠淡淡說道:“你能不能歇一會兒,什麼都不懂就閉嘴。”
常詔:“……”
他看向顧明珠時候帶了幾分的不解,心頭不安的預感越來濃。
這回他確定自己丟掉了什麼。
而不是像以前一樣隱隱失去重要東西的感覺了。
顧明珠冷漠的眸子不再有任何的溫度,甚至連怨恨都沒有了。
常詔胸口似被人狠狠挖去了一塊。
老仵作又看了一眼顧明珠,“回皇上,她的死因是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