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時不納妃妾,不意味著永遠不納妃妾。
也許他口味特殊,不喜歡美人,反而喜歡胖子。
“夢到……夢到被一隻披著羊皮的狼,夢到被一頭豬給抱住了。”
絕對是受昨日被他攬在懷裏的影響,她晦氣到做夢都夢到被他死命的抱著,在她耳邊喃喃說著,別再折磨我了!
丫鬟正給顧明珠額間描繪花瓣,聽到這句話時,手微微一顫,低頭看了看胖墩墩的顧小姐,被一隻豬抱了,不是正合適麼?
有幾個女孩子似顧小姐這麼……胖?
丫鬟臉上卻笑盈盈道:“都說噩夢必反,今早喜鵲就停在外麵樹梢衝著顧小姐鳴叫報喜,許是今日顧小姐會碰到英俊的才子。”
一連串的恭維脫口而出,這群丫鬟若想討好一個人,說得比唱得都好聽。
顧明珠懶得去理會她們是否真心,即便她們在心裏恨著她又如何?
還不是得乖乖奉承伺候她?
不是她瞧不起婢女,而是經曆太多,她很難同婢女們治氣。
蒼鷹永遠不會去理會地上的螞蟻,差距太大,境界完全不一樣,哪怕她無聊也不去低頭去看螞蟻。
便是江月曦,她都沒有放在心上。
“你說什麼?秦筱又回來了?”
江月曦臉上帶著薄紗,遮擋住尚為完全消褪的紅疹子,身邊的婢女聞著能熏死人的惡臭味道:“昨夜聽說了一句,不過公主殿下已經下令封口了。”
江月曦惱怒砸了手中的茶杯,“她不是走得很瀟灑嗎?不是不屑母親和榮華富貴麼?還回來作甚?”
“二小姐。”
江月曦氣勢洶洶的樣子嚇壞了一眾婢女,在她們眼裏,二小姐一直是溫柔善良的,謙和又仁厚。
江月曦眸子變了變,緩和語氣,“……我這是被怪病給折磨的,怕我這一病,無法孝順母親,又被秦筱搶了先。若她是真心實意伺候母親,我忍一忍也就是了,還當她是姐妹,可我懷疑她在外麵闖了禍事,解決不了逃會來求助母親。”
“我同母親即將入京,哪有空閑再理會一些小事?何況母親也被秦筱氣病了,身體剛剛好轉,好不容易從傷痛中走出來,她竟是又來招惹母親。”
“去準備熱水,我一會去見母親。”
江月曦知道自己身上味道不好,每次出門都要泡上許久,再多噴一些香水掩飾那股臭味。
朝露等婢女連聲答應,一番忙碌準備洗漱之物,她們也盼著江月曦能多洗澡。
一大早,禪房再次傳來熟悉的誦讀往生經的禪音。
畫眉躬身站在門口,主子幾年如一日,就沒停過念經。
昨日還在佛龕上加上一個靈位,隻是靈位上沒有寫任何人的名字。
直到最後聽到金鍾響,畫眉才貓腰進去,跪在地上道:“上次帶從客棧帶回來的茶盞……是清洗過了。”
誰能想到一向愛幹淨的主子,竟然不許清洗用過的茶杯。
秦禦對著無名靈位,虔誠道:“唯願你來世富貴安泰……有傾國之容,得一心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