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遊不答,苗念晴在追問,這燕回山寂靜無聲,除他們腳步聲外沒有任何屬於林裏該有的聲音。
與其聽著有韻律腳步聲中前行,還不如聽聽自己聲音比較自在一些,苗念晴追問“還有多遠?”
宋遊語聲突然變比這種寂靜更加沉重,宋遊道“快了”
楚寄風在後看著宋遊背影,宋遊背影這時非但沒有先前的笨重,反而顯得輕盈起來,楚寄風這時看出宋遊會功夫。
苗念晴這時道“快到了你不是應該高興才是?怎麼看你有些悶悶不樂”
宋遊這時警覺,可別露出什麼馬腳,宋遊身子又開始顯得笨重,宋遊笑道“我沒有悶悶不樂”
宋遊試圖用話題轉移苗念晴對他的注意力,宋遊道“在往前走不遠,有座壺觴莊”
楚寄風沒聽過這莊子,楚寄風問道“壺觴莊?這莊子是誰的?怎麼建在深山之中”
宋遊忽而止步,拿起馬鞭一打一處雜草,見其高如人膝的雜草上半部分盡斷,苗念晴瞪大眼珠已見一排破半邊的酒壇。
苗念晴驚訝道“草叢裏怎麼這麼多酒壇”
宋遊提步在走道“壺觴指的便是裝酒的器皿,這裏原本是座酒山,滿山遍野設有酒壇”
楚寄風大是好奇道“為什麼把酒壇擺的漫山遍野?”
宋遊道“那時這裏很熱鬧,來的人太多,壺觴莊容不下那麼多客人,我說的仙宮佳釀指的是司氏姐妹釀的仙宮酒,那時仙宮酒聞名天下,各地酒客皆是慕名而來,那時滿山遍野皆是遍布酒壇,酒客們隻需席地而坐便能開壇暢飲,喝完酒把銀錢放入酒壇即可”
苗念晴雖是不愛喝酒,但她可以想象那樣熱鬧場麵,苗念晴笑道“滿山都是喝酒的人,那場麵一定很熱鬧了”
可這時和宋遊所說的盛況卻是截然相反,楚寄風在問“那現在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宋遊目光沉痛不答隻道“我們到了”
楚寄風苗念晴抬眼一看,眼前有個破敗莊子,莊子不小,牆麵上模模糊糊可見褪了色騰飛青花,青花色澤暗黃,顯得蕭索破敗,牆上爬滿爬山虎。
莊門上有塊發黑的匾額,裏麵寫著壺觴二字。
三人入內,壺觴莊內部盡管雜亂荒敗,依舊能看見當年氣派,一入門便是大院,院子中心位置有口精致的大缸,這缸雕有精美花紋,此時已呈死灰色,這缸以前也不知是養魚還是種花,現在留在缸裏的隻有汙黑的黑水。
院子四周遍布花架,花架下有破敗桌椅,想必以前是有人常坐在花架下喝酒暢談。
進入大廳有個舞台,過往常有名家戲班登台演出,如今剩下的隻有逝去輝煌。
宋遊定定望著長滿蛛網的舞台,向他們說起這裏過往。
十八年前,這裏的司氏姐妹,大的叫司芳,小的叫司敏,兩人都有絕世容貌,司芳已經成家,有個三歲的孩子,在三歲生日那天,司敏自己養了一群蜜蜂,就在壺觴莊外麵的山丘下,山丘下有個大蜂巢。
有天司芳見來客實在是太多應付不來,想找司敏出來幫忙,可她在壺觴莊裏找不到司敏,她想司敏也許又玩蜜蜂去了,司芳一直很不喜歡蜜蜂,有勸過司敏將蜂巢拆了,司敏死活不答應,司芳叫來店裏的小廝,讓他把司敏叫回來,小廝也是很不情願靠近蜂巢,可他還是去了。
小廝以為他會看見到處亂飛的蜜蜂,可那一天沒有,一隻蜜蜂都看不著,小廝不由大奇走近了一些,山壁上有石洞,可容一人爬進去,小廝當然不會因為好奇爬進去,他呼叫幾聲沒有聽得回應,就在他正要離開之際。
他看見他所在位置第四個洞口處,有雙向外伸出的繡花鞋,小廝一眼就認出這是司敏的鞋子。
小廝趕緊上前拉住司敏腳踝緊張道“小姐,你怎麼爬到洞裏去,是不是卡住,別害怕我這就拉你出來”
可這小廝才剛把司敏拉出來,他一看不由惡心直吐,因司敏身上填滿蜂卵,就如整巢的蜜蜂皆在她身上孵卵。
之後司敏昏迷一段時間,郎中有來看過說司敏沒事隻是驚嚇過度。
後來司敏醒過來,發現蜂巢已被司芳拆除,姐妹二人自此大吵一架,關係變得十分緊張,過了幾個月司敏顯得鬱鬱寡歡,整個人形容枯槁,有天夜裏司芳聽得司敏房內傳來,陰魅鬼邪笑聲,她不由披衣前往查看,不料司芳剛進入屋內,隻見司敏捧著大肚子上前“大姐,敏兒懷孕了”
司芳臉色霍地一變“你怎會懷孕!”
司敏即刻掀起衣服,隻見她肚子上皆是鼓鼓的蜂卵,蜂卵一個一個掉在地上蠕動,司敏齜牙咧嘴獰笑“大姐,待我孵出這些孩子,外甥就會有許多玩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