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美西斯身穿一件白色的亞麻常服,坐在金椅上批閱著大臣們呈上的奏章文書,即便是那菲走走停停的腳步聲傳進他的耳中,他也沒有抬頭。
“法老陛下,我依約來見您了。”雖然從書房門口走到書房正中的距離並不遠,但是對於雙腳每走一步都會疼痛不止的那菲來說,這一小段路是不折不扣的酷刑,她咬著牙走到離她最近的立柱旁,用手扶著立柱喘氣歇息,再也不願往前了。
拉美西斯抬起頭來,看著手扶著立柱、站得離他遠遠的那菲,目光在她包裹得嚴嚴實實的雙腳上停留了一下,然後又轉回了自己麵前,他端起放在書桌上的陶杯,啜飲了一口提神的飲品,繼續批閱麵前的紙莎草卷上:“赫梯人都跟你一樣脆弱嗎,單單跳個舞都能昏倒?”
拉美西斯口中輕描淡寫的“單單跳個舞”,事實上卻讓那菲忍受了長時間的屈辱和疼痛,身體的疼痛她尚且能夠忍受,但是拉美西斯對她的忽視和不屑卻是她完全不能容忍的。
原想多和拉美西斯接觸之後再將自己的真實身份告訴他,但是現在的情勢已經不容那菲再拖下去了,她緊咬下唇,在腦海中盤旋許久的話不經考慮地蹦了出來:“我不是赫梯人,我是東方人,黑發黑眼黃皮膚的東方人。”
“東方人?”不出那菲所料,拉美西斯對她的話產生了興趣,他抬起頭來,眉毛挑了挑,順著那菲的話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