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揚,”魏知秀也好奇問道:“全員營銷是什麼意思哦?”
“姐,”路揚提著衣服包,嘿嘿一笑說道:“回去再告訴你!”
“哼!”
魏知秀不滿,想要抓住路揚擺擺姐姐威風,他已經笑著跑開,張淑芬看著小輩打鬧,笑吟吟跟了過去。
三人回到魏知武的車那邊,才發現他已經出了駕駛室,正站在車門前和兩個年輕人把臂言歡。
“小楊,三姐,二姑媽!”
看到三人回來,穿著深色襯衣長褲的魏知武滿臉汗水興奮亂抖,他拉著兩人介紹道:“這是魏知良、王鹹明哈,以前他們在我大哥藥攤做事,我的好兄弟!”
隨後魏知武又拉著兩人,低聲催促道:“快招呼人!”
路揚笑吟吟打量著兩個年輕人,都不過十七八歲的樣子,叫王鹹明的個子高些壯些,一臉憨厚,叫魏知良的個子矮些瘦些,雙眼機靈。
隻不過兩人看起來似乎最近過得不容易,此時的衣服都有些破舊,渾身汗水和塵土交織,精神也不太好,和最近吃飽喝足,穿著新衣的魏知武完全不像一個世界的人。
聽到魏知武叫喊人,魏知良和王鹹明轉身,看到眼前大都市人派頭的三個親戚,兩人頓時都有些傻眼。
這魏五以前和他們混一起也是土氣十足,怎麼幾個月不見,不但開上車了,還有這麼洋氣的親戚?
見是自己認識的家鄉人,魏知秀笑著走上前半步,開口問道:“小良、小明,不認識我了?”
魏知良和王鹹明都是藥泉人,其中魏知良還是藥船村的,和自家都算得上三代以內的姑表親戚,平時紅白喜事她自然都是見過的。
他們兩家都屬於那種孩子特別多的,所以這兩個小子初中畢業就來重山找飯吃了,聽說是在大哥手下做事。
現在大哥進去了,藥攤已經轉給別人,難怪他們兩個這麼落魄。
想到大哥犯事還有幾年才能出來,魏知秀頓時心情有些低落,臉色也浮著一層陰鬱。
路揚看到魏知秀不開心,連忙把手裏的包丟到貨倉裏,隨後輕輕抓住她的手指,晃了晃安慰她。
“魏三姐?”
魏知良和王鹹明都呆呆的,看著一身高檔服裝的魏知秀,不敢把眼前的都市麗人和自己記憶裏那個魏家三姐聯係在一起。
在重山呆了一個多月,尤其在路揚爺爺家裏的熏陶,此時魏知秀已經漸漸褪去了山野氣質,配上一身品牌服飾,很有些都市白領的感覺。
兩人這段時間混得淒慘,頓時就有些畏畏縮縮,呐呐不知說什麼好。
“二姑媽,”魏知武看兩個不敢開口的兄弟,頓時又鬱悶又可憐,對張淑芬說道:“我剛才問過了,我大哥出事他們兩個也被牽連,找不到合適的事做,怪慘的,我們那生意也需要人,要不把他們兩個都帶上吧,肯定會老老實實做事,不老實我收拾他們!”
魏知豪以前藥攤是典型的私人生意,這兩人由於沾親帶故,在他那裏備受重用,一個跑送貨,一個守庫房。
但藥攤轉讓之後,兩人不願跟著魏二哥回藥泉,新老板又不樂意他們幹這麼要緊的事,隻打發兩人去幹雜活。
突然備受冷落,兩人心裏難平衡,月初和老板大吵一架,就此被趕走。
兩人起初還不以為然,想想重山這麼大,自己有手有腳,找個事做有什麼難的。
但這年頭,兩個半大農村孩子,不是親戚誰敢收留他們,尤其王鹹明剛滿十八歲,他出來還不滿十六歲自然也沒身份證,現在等於是個黑戶。
也好在重山是個碼頭城市,當地城管對農民力工向來比較寬容。
過慣了重山生活,兩人不願回藥泉去丟人,於是隻能在這望天門批發市場艱難度日,做一些日結的力氣活。
兩人之前都是在藥攤閣樓打地鋪,現在收入勉強吃個飯,自然也沒個正經地方住,東躲西藏的,夏天天氣又熱,兩人都是晚上偷偷跑江邊去洗澡,這年月的江水渾濁,兩人越洗越是渾身泥。
“這……”
張淑芬臉色有些為難,公司還沒開張呢,正經生意都沒有一單。
眼下突然多兩個人,這可不像魏知秀和魏知武,起初管口飯吃就行,就算虧本也沒關係,她還沒想過給人發工資呢。
“知良,鹹明,你們倆說話呀!”
魏知武一看不妙,立刻急了,他剛才還給兩人拍胸脯保證了,眼看兩人傻傻不出聲,也有些不知所措。
“試用期三個月,沒工資隻管飯!”
路揚突然開口,笑嘻嘻說道:“不過隻要好好做事,試用期每月有兩百保底工資,浮動獎金另算,三個月之後再談正式工資,幹不幹?”
“揚揚!”
張淑芬一驚,拉了把路揚,被這小子突然襲擊搞得很尷尬。
“行!行!”
此時機靈點的魏知良首先反應過來,連連點頭,雖然保底工資和打零工差不多,先有個去處再說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