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話題扯開了,幾人又開始打起了麻將,路揚的情緒也由憤怒漸漸平和。
又過了一會兒,門突然開了,滿麵紅光的侯耀朋笑嘻嘻走了進來,把伍明律換開,繼續來打牌。
路揚一直沒走就是想看看還有沒有什麼收獲,果然矮瘦中年人開口了。
“老侯,你明天就別喝酒了,看緊點,事成了好處少不了你的。”
“大哥放心,設備我都整好了,等後天過了就是你的了!”
“那好,大哥以後是吃肉還是喝湯,就靠你們兩個了,”矮瘦中年人拱拱手,又抬起頭對伍明律吩咐道:“去叫兩個妹子到二號房,等下老侯就別回去了,在那裏好好玩玩。”
臉色不好的伍明律離開後,幾個人又開始玩牌。
路揚等了一會兒,眼看似乎沒什麼料了,整打算收拾東西走人。
舒保紅打了一張牌之後,又開口說話了。
“大哥,那女人怎麼辦?老子去總廠還指望這舞廳放在你手裏生錢的,現在她搞那個投資計劃,等搬遷完了這綜合樓就收回了。”
那女人?路揚不知道指的誰,但心中奇怪就留下再聽聽。
“這個事情是不好整,那女人聽說有來頭,在省城有個很大的公司,在省政府裏麵關係很硬,明天周縣長都要陪著過來視察。”
矮瘦中年人出牌的動作慢了,似乎真覺得棘手。
舒保紅也皺眉道:“這女人心太黑,想吃獨食,老子托人去問了,想繼續租,話都不回一個,聽說大禮堂那邊的店鋪也收回去了,聽說這個女的要投資幾億搞個啥子度假村,藥泉這麼偏,哪個有錢人會來耍嘛!”
“要我說,怕錘子啊,地頭蛇還怕強龍嗦?整點事出來把她嚇回去就是了!”
侯耀朋的聲音響了起來。
“關鍵怎麼弄?老子問了縣局的哥們,說周縣長都發話了的,如果事情弄大了不好整。”
舒保紅的臉上有些遲疑。
“要不這樣嘛,”侯耀朋出主意道:“大哥,你們村和廠裏的土地賠償是不是沒談攏嘛?”
“怎麼可能談攏嘛,我叔叔去世好多年,廠裏負責人也早就調走了,廠裏說沒依據,隻肯按現在的行政劃分給我們賠錢。”
矮瘦中年人聲音突然提高了。
“那啷個得行嘛?都曉得從七十年代到現在,行政調整了好多次,我們村當時公社劃分的時候吃了大虧的,少了好多地,廠裏那煤礦大部分都劃給了藥船村,這樣整老子當然不服氣!”
侯耀朋似乎想了一會,才說道:“那要不到時候你安排幾個人去鬧啥,不準廠裏搬,一直拖起,這種大老板最擔心就是事情拖起,到時候那女人頂不住了,要不走人要不多拿錢出來,反正不虧!”
路揚暗自心驚,原來當時搬遷鬧事還有這麼一個來由。
這侯耀朋和舒保紅膽子太大了,本來是紅船廠的職工,反而幫著外人出主意阻止搬遷。
舒保紅點頭道:“猴子你這個主意可以,大哥你要不試試,不過要過幾天,等我搬起走了來。”
隨後裏麵就開始打牌了,路揚看看時間晚了,隻好撤退。
回到家已經十點半了,老爸路江安還在加班沒回家。
路揚已經計劃好,以後要早起鍛煉身體,就先洗漱睡覺了。
這一覺倒是頗為安穩,等鬧鍾在六點準時響起,路揚睡眼惺忪,硬撐著起了床。
路江安正在洗臉,看到自己一向渴睡的兒子這麼早起來,當然奇怪了。
“揚揚,你個小懶豬今天不多睡一會兒?”
完完整整的老爸就站在麵前,路揚心情很是開心,也不計較被說成小懶豬了。
等路揚換好衣服洗臉刷牙完成,路江安已經擺好了早飯。
老媽不在,自然是萬年不變的稀飯饅頭鹹菜。
路揚就著稀飯鹹菜,啃著饅頭,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爸,我和你說個事兒。”
難得看到兒子這麼正經的表情,路江安吞下饅頭,騰出嘴道:“好好,你說。”
“是這樣的,爸你得半年之後才過去,我呢和媽在總廠那邊就孤兒寡母了……哎呦!”
路揚捂著頭躲開,路江安的筷子找不到第二次下手的地方,就瞪眼。
“什麼孤兒寡母的,不吉利!”
“好好!我說錯了。”
路揚忙點頭認錯,又接著說道:“反正就我和媽在那邊,您老人家半年都不在,勢單力孤,您不怕我們娘倆被人欺負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