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奉命來到欽安殿的後殿,雖說唐婉歌是王妃,不過是下一輩,梓宮不能停在正殿。照例是要送回珂王府的,不過為了讓仵作檢驗所以停在這裏。皇甫燁,皇甫胤。皇上,皇後也都在。
“臣,李考周叩見皇上,皇後娘娘。”
“仵作,你來看看珂王妃的遺體,速奏死因。”皇上威嚴道。
仵作磕了一個頭,便起身走向唐婉歌的棺材。十香蝶舞的氣味如同女子的香粉味道不易察覺,不過人死之後還如此之香怕要惹人懷疑,黎君紓向娉婷使眼色,子妤與娉婷點點頭。子妤上前啟奏道:“皇上,王妃畢竟已經去了。死者為大,我們在這裏看著也不好,不如我們出去等候,待有個結果再論。”
“是啊是啊。臣妾最怕看到死人了。”娉婷楚楚可憐的樣子讓皇上著實心痛。皇上點點頭,要眾人出去,讓仵作一個人在殿內驗屍。
皇甫燁卻紋絲未動,皇上叫他一同出去,皇甫燁跪下,道:“父皇,婉歌等了兒臣三年。現在終於等到了,兒臣娶她,也是不想使她辜負韶華。如今,婉歌死於非命,兒臣一定要找到真凶以慰婉歌在天之靈。”皇甫燁惡狠狠的看著皇甫胤。
“珂親王,可否聽本宮一言?”子妤扶起皇甫燁,“王爺與王妃鶼鰈情深,本宮深知。如今王妃橫死牢獄,仵作此番就是要查明原因。仵作想要徹查對王妃或許要采取必要手段,王爺看了豈不更痛心,這樣王妃在天之靈又豈能安心?”
“妤妃娘娘。本王此心已定,娘娘無須再勸。”
“既然如此,那本宮有一個兩全之策。”子妤向皇後福了福身,“請皇後娘娘恩準,讓黎女官在此等候,待仵作有結果之後再行通報。”
皇甫燁立即道:“不可,黎女官鍾情於三哥,難免有包庇之嫌。”
“王爺此言差矣,黎女官一介女流,結果如何還要等仵作大人斷定。”子妤道。
“好,那就這樣定了,黎女官留在這裏。其他人跟著朕出去。”
“是。”
眾人道殿外的暖閣裏坐下,黎君紓對仵作一笑。此時仵作可以放心的灑下藥粉。藥粉是化解十香蝶舞的解藥,其中參雜了洛貴妃的香粉。接下來仵作發現死因,就等著洛貴妃做這個替罪羊了。仵作將驗出的結果整理好,然後向黎君紓一拜。黎君紓點點頭,出去請眾人進來。
“啟稟皇上,皇後娘娘。微臣對王妃的身體做了檢驗。王妃是死於一種叫做十香蝶舞的劇毒。是有人將此毒置於王妃的胭脂中,積少成多,毒發身亡。”仵作叩頭一拜。
子妤則繼續往下問:“那麼下毒之人可有留下什麼破綻?”
“回妤妃娘娘,微臣在王妃身上聞到了不同於此毒的香味。這是從王妃衣角取下的布碎,就是這個味道。”仵作將布碎呈上。皇上接過布碎,很快知道是洛貴妃的香粉味道。
洛貴妃本來是怡貴妃的宮女,怡貴妃當年進宮被封為纖貴人,洛貴妃就是她的專侍丫頭,纖貴人很的寵愛,夜夜承歡。不久就懷有身孕,被封為纖嬪。在懷孕的時候,皇上也是經常來看她。而這位纖嬪娘娘對她的丫頭相當的好,就如同嫡親姊妹一般。但就是這個不甘寂寞的丫頭,利用了單純的纖嬪。她假意告訴纖嬪讓她每月初一與十五去欽安殿叩拜祈求,這樣就能生個皇子。而這個丫頭在初一日穿上纖嬪進宮的衣服,勾引皇上。洛貴妃也生得漂亮,皇上很快上鉤,第二天就封她為貴人。她本名洛煙霞,所以稱為洛貴人。纖嬪悔之晚矣,與其決裂。一次承歡,洛貴人也夢熊有兆。皇上也把她封為洛嬪。她兩都順利生下龍胎,纖嬪生下皇四女皇甫文嫣封為怡妃,而洛嬪卻生下皇五子皇甫卓被封為洛妃。兩人又一起晉封為貴妃。怡貴妃對洛貴妃恨之入骨,怡貴妃撫養皇六子,而唐婉歌是皇六子的王妃,被洛貴妃所害也說得過去。黎君紓不會不打無把握的仗。現在就看皇上怎麼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