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翰大學群山環抱,地理位置偏僻得地圖上都找不著,出租車都不敢往那拉客;學校版圖很大,主要是因為包了幾座荒山;而且圍牆都是直接把山劈了,拿來當圍牆的,牛哄哄的;有座無人認領、不知什麼年代的荒墳還就那樣巧地被從中間劈開,棺材口子就那樣黑洞洞地對著學校;最牛的是,就這樣,它居然從來不鬧鬼!作為一所一流的科研型大學,天翰科大男多女少局麵比清華更甚,麥彌總猜想是男生太多、陽氣太重以致連鬼都不敢來鬧了。
而這卻讓麥彌無比幽怨。為啥呢?你說學校都封閉成這樣了,學生守紀律的不象話,消息閉塞得直逼古代,八卦新聞少的跟非洲難民的糧食有一拚,最後守著這麼個得天獨厚的環境,居然連大學裏最普遍的鬧鬼事件也沒有,這還讓不讓人活了?誰能明白麥彌的無奈啊!
那口棺材正好就正對著彌的宿舍,每次上下課她都會路過那裏,每次她都會深情地看它一眼,再對著那口棺材歎一口氣,道“連棺材都讓人劈了,你咋就還不鬧鬼呢?隻要你出現,你就是來鬧我都行啊!”如是,從不間斷。
今天也不例外。
馱著大包小包,路過那口棺材時,麥彌例行公事地歎過氣後,轉身踏上了攀登六樓的漫漫征塵。疲憊的她沒有注意到,今天的棺材口子,似有一點綠光,一閃而過;寒風呼嘯而過,卻又似乎一切正常。
午夜的天翰大學,萬籟寂靜,完全被黑夜籠罩,唯有山頂寒風簌簌,猶如女子時斷時續的幽咽聲,回響在空曠的校園。
夜黑。
風高。
廣袤的夜空,空洞洞的萬裏無雲,唯有一輪慘月當空懸,格外的醒目。
沒有人看到,半山腰上的洞口,風格外的強勁,翻卷著無辜的落葉臨空飄舞。一陣厲風猛地吹開了六樓最後一個宿舍半掩的門,隨即一道飄忽的白影,無聲無息地緩緩飄了進來。
隻見那道白影一圈一圈地在房間裏轉,竟似在搜尋什麼東西。它挨個挨個地轉到熟睡中的女生們麵前,定住,再飄走。最後,似是找到了目標,定格在半空,仿佛深情注視。而它麵前那人,毫無知覺地繼續熟睡。
突然一陣疾風刮來,“砰”的一聲巨響,宿舍門關上了!隻見那人翻了個身,半醒半睡、半睜半閉間嘟囔了句“誰又沒關門啊!”然後,倒頭,繼續大睡。
窗外,依舊寒風凜冽;窗內,窗簾慢慢地垂了下來,屋內回複到一片靜謐,靜得一根針掉下來都聽得到,仿佛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
卻突然又是“砰”的一聲巨響,其聲之突兀,直蕩人心,就連那道白影都似乎被嚇倒了。竟是床上那人一個鯉魚打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挺挺地從床上跳了起來!但見那人兩股戰戰、臉色慘白、齊耳短發根根倒豎,一雙細長狐狸眼瞪得大如牛眼,卻不是麥彌是誰?
隻見她右手哆哆嗦嗦地指向那團浮在半空中背影,“你、你、你&8226;&8226;&8226;&8226;&8226;&8226;”你是什麼個東西啊!
然後,那白影緩緩轉過來。
時間猶如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然後,一句話還沒說完,麥彌就一個標準的倒栽蔥、優雅無比地、倆眼一翻、倒下了!
臨昏死前,她腦海裏隻閃過一句話
“願望~~實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