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孫老二(1 / 2)

項衝從內屋大步走出來說道:

“嚴大主任來啦,快快,還站著幹嘛,進來啊”

嚴主任在機關部門平時並不怎麼受待見,來財源鄉是搞計劃生育的,受人排擠很正常,就連上班時機關門口打更的老頭都不理他。平時就擠壓了很多怨氣的他,每逢某村有懷二胎的消息被他知道就像耗子聞到香油味,不管不顧的就是一通暴力實為。

“項衝,我跟你很熟麼?說,項希珍在哪?”

嚴主任眼角輕蔑的瞅著項衝,並不因都在機關工作而帶有任何感情。

項衝壓根就沒拿嚴主任當人看,或許那個時代的人都沒拿計生辦的人當同類看。

項衝聽到嚴主任的話已經處在發火的邊緣,口吻冰冷的說道:

“你找我姐什麼事,我姐出門了。要是沒事你可以出去了,我相信這裏所有人都不歡迎你的到來,記得出去時將門關上,謝謝”。

說完,頭也不會的進了內屋。

嚴主任哪受的了這氣,被衝昏的頭腦一陣發暈,大喊道:

“給我搜,我看項希珍還能上的了天去”。

隨行的六人都是嚴主任的心腹,扒拉開擋住自己的桌椅就往內屋進。

這時一把椅子打著旋飛了過來,“嘩啦”一聲砸在橫衝直撞的嚴主任頭上,嚴主任頭上頓時被鮮血染紅了半邊臉,中分的頭發正好形成一半黑一半紅的可笑形象,隻是再配上他那猙獰的麵孔嚇得好幾個孩子嚎啕大哭,摟抱著母親哭喊著有鬼。

跟隨嚴主任四處亂翻的六人被這場景嚇的不敢動彈,項家既然敢動手自然不會輕易放了頂著計生辦胡作非為的幾人。

甩出木椅的是項文峰的大兒子項希仁,此人當年以本省第二名的成績考上東北農學院,也就是現在的東北農業大學。國家那時處於建設初期,大學並沒有現在這麼多,東北農學院是當時國家重點負責國家農業人才培養的大學,可想而知此人的才華絕對走到哪裏都會被重用。

畢業後在財源鄉上屬的縣裏工作,幾經磨練終被縣長重用,已是正科級秘書,外界傳聞再過幾年項希仁提秘書處處長不是問題。

熟話說的好,縣長的秘書就是副縣長,這話一點不假。早在學生時期項希仁便山裏人氣息濃鬱,奈何頭腦聰明又遺傳了父親敢做敢為的性格,很被市長所喜。

自己妹妹都被人攆到家裏來了再不出頭還不知道怎麼被父親數落呢,父親的脾氣他可知道,而父親的身份他更清楚。

前幾年有個年輕人來看望父親,與父親兩人在屋中聊了很久才走。父親和那人都沒有說其身份,隻是一次縣長請項希仁吃飯時指著一瓶茅台酒說道:

“要是能喝到帶草字頭的茅苔讓我脫下這身官袍我也認了”。

這時項希仁想起自己家中就放著當年那個年輕人看望父親時送的三箱GZ茅苔酒,其上的苔正是標著草字頭。

項希仁隨手拎起一個沒開蓋的“健美啤”指著嚴主任說道:

“我們家今天辦喜事,老爺子們都在屋裏喝酒,你要是懂規矩現在給我滾,要不然咱們就拚”。

說到這裏項希仁將手中的瓶子往門框上狠勁一磕,瓶子應聲而碎,散落的玻璃碎片滿哪都是,健美啤的泡沫在地上浮起一層白沫又化為散發著香味的液體流入紅磚鋪設的地麵。圍觀的男人紛紛拿起各種東西準備群毆這幾個“儈子手”。

嚴主任並不認識項希仁是誰,項希仁常年在縣裏上班,認識他的大多是各鄉的頭頭。不過項希仁這一身匪氣就讓嚴主任慌了心神,要是真被這少說三四十青壯群毆了就算不死也沒什麼好下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