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說著話時,小飛從院裏走進來。韓歌對他道:“小飛,你先去裏麵睡吧。”小飛望望他,兩人很奇怪地交換了一下目光。楚君看在眼裏,覺得很是納悶。等小飛走後,楚君道:“大哥,怎麼不留他在和我們一起坐坐?”韓歌道:“楚君,我們折騰了一夜了,你困嗎?就睡在堂屋這裏。”楚君長長地打了一個哈欠,道:“是啊,好困。”忽然臉色一變,低下頭去,雙肩一縮。韓歌奇怪道:“楚君,你怎麼了?”
楚君道:“我最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常常覺得好冷。”韓歌道:“是受了風寒了吧?”楚君道:“不知道,感覺不像。”韓歌伸手去搭她的脈搏,隻覺得脈象非常微弱,似有似無。他吃了一驚,道:“楚君,隻是覺得冷嗎?”楚君皺眉道:“好像這裏很痛,那種像冰刀刺痛的感覺。”說著指指心口。韓歌感覺她似乎病的不輕,隻恨自己醫術不精,看不出她究竟哪裏有什麼問題。楚君按著胸口,臉色漸漸變得沒有一點血色。她顫抖道:“好像一次比一次嚴重了,之前好像沒有這麼冷。”
韓歌握著她的手,覺得一如常溫,看來她說她很冷隻是一種心裏感覺而已。他也皺起眉,想問她很多問題,比如她這幾天到底在什麼地方,她是什麼時候開始感覺到了冷的感覺等等,但是他看的出來她現在很難受,根本就不想說話。
他倒了一些熱水讓她喝了,在堂屋左側鋪了一張小床,讓她躺著休息,他坐在床邊陪著她。楚君無精打采地閉著眼睛不說話,這樣過了許久,兩人都睡著了。
當他睜開眼睛時,天色已經蒙蒙亮了。他一直趴在床邊,此刻醒來,隻覺後頸好痛。楚君睡的很沉,他望著她可愛的一張小臉,微微笑笑。
這時候是正月天,天氣很冷,楚君一覺醒來,天已大亮。她披上外衣,走到院中。韓歌正在院中閉目打坐,她輕輕走到他身邊,站了一會,韓歌睜開眼,回頭看著她,笑笑道:“楚君,你醒了。現在感覺怎麼樣?”楚君道:“大哥,我沒打擾你吧?”韓歌道:“沒有。”楚君道:“早就沒事了,現在一點感覺都沒有了。”韓歌道:“我做了早點,就等你這小瞌睡蟲起來吃了。”邊說邊站起身,拉著她走到院子左邊,搭了一個小棚,支著一張小木桌,旁邊是一堆柴火,一個小火爐,還有一個小木櫃,裏麵放著一些杯碗和零碎東西。楚君打量了一下,笑道:“好小的地方,沒有我們在揚州的小屋寬敞啦。”韓歌道:“是啊,這裏平時就小飛一個人。”邊說邊從火爐上端下來一個煮的冒著熱氣的砂鍋,道:“你醒來的真是時候,剛煮好。”楚君拍手笑道:“是紅豆粥?好香啊。”韓歌笑道:“恩,鼻子真靈。”楚君四下張望道:“小飛呢?他還沒醒來嗎?”韓歌道:“他啊,有事情,走了。”楚君奇道:“啊?走了?”
韓歌沒有回答,兩人坐下吃飯。楚君道:“大哥,你廚藝真不錯,是誰教你的呀?我娘說,能把最簡單的東西做的最好,才是本事。”韓歌心中一痛,回憶起從小師父手把手地教自己菜要怎麼做,需要多少火候,需要多收配料,彷佛一切如在眼前曆曆在目。楚君見他不說話,也不再問,低頭吃飯。
韓歌道:“楚君,這些天你在哪裏?”楚君道:“我和哥哥一直在晚亭山住。”韓歌刷地抬頭,瞪大雙眼道:“什麼?晚亭山?”楚君被他下了一跳,道:“是呀。”韓歌道:“你……你怎麼會到那裏去?”楚君道:“大哥,你也去過?”韓歌道:“沒有,晚亭山在哪裏?”楚君奇怪地打量他道:“是長安城南郊的一座小山頭,怎麼了?”韓歌道:“你們為什麼會到那裏去?”楚君道:“那天哥哥被抓走,我頭腦一片混亂,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該去何處。我出了龍門客棧,這時我看見了一個人。一個穿著嫩黃色衣服的姑娘從我身邊擦身而過。忽然間我就想起來了,她是南宮姐身邊的小丫環。”韓歌心中一緊,楚君接著道:“我就像忽然抓到了救命稻草,急忙追上去。”韓歌道:“你求她幫忙帶你去找南宮如,是嗎?”楚君道:“是啊,是她帶我到了晚亭山。”韓歌不語,楚君道:“是南宮姐幫我救了哥哥,帶他找到我。哥哥和我商量,十一晚上去找蘇姐姐,然後我們就碰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