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說……就這麼隨隨便便血祭成功了?韓武暗自鬱悶,他可不認為有那麼簡單,況且那個警衛手上也有滿手的血跡,但是為何那人不得使用?
韓武甩了甩頭,不願意在糾結這種奇怪的問題。因為有一個更為迫在眉睫的問題等待他的解決——
按照古書的說法,血祭之後,匿形符便成了他的命符,而命符是可以通過消耗自己的生命力來使用的!這才是他得以使用的真正原因,那麼問題來了——
消耗的生命力對自己有多大的影響?
答案很顯而易見——假如控製適度,或許可以多活幾天,要是以此為依仗作死地使用下去,長此以往分分鍾得因為生命力枯竭而死,那才叫做真正的憋屈。在古書主人看來,這是一種逼不得已才使用的方式,類似於平常中所看到的拚命功法,近乎魔道,完全不可取。
韓武越看越感覺冷汗直冒——自己還能活多久?不會走著路就直接死那裏了吧?想來用匿形符的次數雖然算不上太多,但是也算不上太少,現在看來還真是過度依仗外物了。他隨手拿起一麵放在床頭櫃上的鏡子,端詳著自己的樣子,看自己有沒有印堂發黑,一副要死的樣子。
一照之下他不由得愣住了——
這真的是自己的身體嗎?
隻見鏡中的男子一掃多年以來的沉鬱,五官棱角分明,雖然劍眉星目這個詞彙已經被廣大寫手用爛,但此刻這張與中世紀騎士有著神似的麵容的確當得起這一殊榮。韓武知道自己雖然算不上多仇,但是絕壁跟帥沒有任何聯係,此時的一幕確乎讓他感覺有些許驚訝——難道這是古書的功勞麼?
他下意識摸了摸胸口肋骨下方三寸處——那裏原本應當有一道當初流浪生涯時參加街頭鬥毆留下的狹長傷疤,也正是那一次鬥毆讓他被送進了醫院,從而與恰好來這裏看望病人的姑媽一家相遇。然而此刻這道傷疤已經不見了蹤影,摸上去隻覺得極其光滑,這讓韓武感到一陣惡寒——在他眼中一個男人應當有一個男人的樣子,現在這樣分明就是一個小白臉,這讓他大為鬱悶。
照完鏡子後,韓武並沒有急著繼續破譯古書,現在古書中透露的信息量之大足以讓他消化很久了,他需要時間來將古書上的文字轉化為純粹的戰力,否則指不定他在破譯古書的進程中就被闖入家門的凶獸給吃了也說不定。
韓武揉了揉太陽穴,感覺短短的時間內破譯那麼多古書文字的確是一件較為令人頭疼的事情,加上昨晚超市驚魂,他還沒有好好休息過,想了想便躺在床上,繼續補覺。
…………
蒼天無軌兮戰四方,天軌複辟兮降三荒!
燃源續命兮鑄大過,寒武血祭兮葬殘殤!
…………
黃泉擺渡兮照枯骸,碧落凋敝兮懸天槍!
…………
恨!恨!狠!!!
魔刃裂空,枯城墜地,斬盡邪魔,撒我熱血!
歎!歎!歎!!!
吾力不可通天,乾門裂,命痕湮,靈蘊竭,魔根深種。
………………
孤遊千秋,獨行萬載,吾本人間飄零客,死亡如風常伴身。
韓武直至夢中依舊回蕩著這極其悲愴的哀歌,初聽時他猶覺得其中蘊含著無限霸氣,但細聽之下他感覺莫名的壓抑,無盡的沉鬱蒼涼席卷他的心靈,一曲哀天之慟在其腦中不斷被循環頌唱,此殤天之曲極其模糊,他甚至不能記清其中的內容。但是,其中蘊藏的無限懊悔,卻悄然之間浸透心底,正如年年歲歲的哀傷,讓夢中的韓武都悄然落下了眼淚……
吾本飄零客,死亡常伴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