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歎了口氣,“這特麼真的好?”
“總比到了日本人那,被他們一亮刑具就嚇死了好。幹吧!”
朱華走在陰森的走廊裏,耳邊不時地傳來一陣一陣痛苦的呻吟和尖叫。他手底下的這批精英,到底能忍受多大的折磨和痛苦?
他不是沒有過這種經驗,在敵後的隱蔽戰線上,暴露,不僅僅意味著死亡,還意味著無盡的折磨和背叛。他不能全部模擬敵人的刑罰,但是他能提前讓這些人知道,麵對琳琅滿目的刑具,他們有多大的能力和心理準備來和敵人抗爭。
“老朱!”
身後響起了腳步聲,朱華轉頭,看見李群快步而來。
“怎麼樣了?”
李群點點頭,氣喘籲籲,“王育才和鍾友亮已經知道了我們的局,我把他們先安頓好了。”
“他們兩個沒入局,按照規定,我不能派他們去敵後。”
“可是王育才的槍法和悟性,你是知道的。”
朱華歎了一口氣,“國難當頭,我們在華東、華北已經根基盡失。土肥原和汪精衛的76號對我們斬盡殺絕,我們每走一步都要多加小心。每一個站點,不能因為一個人而毀於一旦。”
“可是……”李群爭辯道:“就算是我們訓練出來的人員能經曆這樣的折磨,他們之中也不能保證沒有叛徒。總教,我信王育才!”
“你信有個屁用!”朱華側過頭來,“不過你也不用擔心。就算他不能去北平和滬城,我也有地方用他。”
“你是說……”
“不錯!”朱華點點頭:“他們幾個不是一起的嗎?組個隊讓他們幹機動,單線聯係,就算暴露了,我們的損失也會減到最低。”
“我看這樣可以!”李群也同意,這是留下湘城這四人最好的辦法。如果,剩下的三人能扛過這一次。
鄒城不知道自己醒過來多少次,也不知道暈過去了多少次。當他再一次躺回到床上的時候,感覺經曆了十年八年之久。
熱辣的陽光撒了進來,白衣護士們正在來回地穿梭。他的身上一陣麻木,感覺不到一堆的醫療器械正在他綻開的皮肉上縫縫補補。鄒城的視線模糊了幾天,才終於回歸了正常。
這是一間陌生的醫院,但可以肯定的是,這是國軍的醫院。鄒城心裏納悶,哪一隻友軍救下了自己。他扭頭看見了肩膀上吊著繃帶的張德貴,那貨正在吭哧吭哧地咬著蘋果。
張德貴嘴裏咬著果肉,還不忘對著一個女護士吹口哨,一回頭,看見了鄒城射來的目光。
“城哥,你終於醒了?”
鄒城呻吟著,“這特麼哪啊?”
“鬼特麼知道!”張德貴一蹦一跳地下了床,坐在了鄒城的床邊,“來一口?”
鄒城抿了抿幹澀的嘴唇,搖了搖頭,“吃不下,我問你,我們怎麼得救的?周亮和王小壯呢?有沒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