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幾人鄭重地點點頭。
張德貴查看了一番這裏的觀察視角，基本滿意，臨走的時候，特意囑咐道：“哥幾個，這趟差使不輕鬆。你們也該知道如果不能幹癱了小鬼子的卡車，營長那邊就會麵臨什麼情況！所以老弟拜托幾位哥哥，務必完成任務！”
“放心吧班長！就算是同歸於盡，我們也決不讓小鬼子前進一步！”
“行！”張德貴不想在這個關頭說些沒用的屁話，他朝他們伸出了大拇指：“知道撤退的路線吧，我們在那見！”
六點十五分。補給卡車蹣跚地通過了護城河，冒著煙開出了城外，奔著沙虎穀而去。老趙默默地掏出了懷表，確定了一下時間。
“歐吉桑！今天有事嗎？”司機瞟了一眼問。
老趙趕緊搖搖頭，笑道，“也沒什麼事，就是有個遠房親戚要來，我一會還得趕回來！”
司機點點頭，道：“嗦！那我們加快點速度，就是這條路太爛了，不好走！”
“沒有事，我讓我侄女在家裏招待就好，這一路上，太君要辛苦了！”
“哪裏的話，都是為皇國服務，皇國！”
“嗨！為天皇陛下服務，天皇萬歲！”老趙舉著兩隻手，低頭道。司機哈哈大笑，伸出一隻手拍了拍老趙的肩膀，然後用半生不熟的中文道：“你的，我的朋友！妥莫嗒幾！大話的不要說，良心的，好就行！”
老趙把胸脯拍得砰砰響，“我的良心，大大滴好！”
“喲西！”司機踩著油門抖著腿，哼著小調唱著歌。這幾句話聊完，也差不多進了山。土路變得越來越窄，山路也難走。卡車搖晃著轉過了一個拐角，猛然間看見前麵的路麵上站著幾個日本士兵，他們在那裏設置了一道關卡，挎著戰刀的日軍中尉伸出帶著白手套的手掌，示意卡車靠邊停下。
“檢查！”中尉走上前來，“證件！”
“搞什麼！？”司機嘴裏嘟囔著，“今天怎麼回事？為什麼你們要在這裏設卡？”
“機場的安排，最近遊擊隊猖獗，有人說在附近看見了新四軍的大部隊。你們虔城守備部隊不來幫我們看門，我們隻好自己保護自己！廢話不要說了，下車，檢查！”
“太君！”老趙連忙也從副駕駛上下來，掏著煙遞了上去，日軍中尉一巴掌把煙拍在了地上，問：“你是中國人？從今天開始，中國人就不要進去了！”
“嗨！嗨！”老趙勾著頭，伸著四個手指頭道：“我也就來了四次，四次而已！”
中尉順著他的斜著的目光看了看後箱板，點點頭，“不管你來幾次，以後都不準來了！”
“嗨！”老趙一溜煙地站在一旁，檢查卡上的幾個士兵端著槍走到了後麵。車簾子掀了起來，押送物資的日本兵魚貫地從車上跳了下來。
“怎麼回事！？你們哪部分的？”
日語。
“中華民國國民革命軍！”
中國話。
沒響一槍，一人一刺刀，送走了後麵的四個鬼子兵，這邊司機嘴巴上還叼著一根煙，聽見後麵有異樣，下意識地一轉頭，站在他對麵的中尉一步上前，端著他的下巴左右一錯力，“喀拉”一聲，扭斷了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