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壯被關進團部之後,所有人都覺得不公平,他們想要把王小壯從禁閉室裏救出來,為他正名,隻有贏下這次比武,可能才是唯一的途徑。
鄒城一改以往對著隊列說笑話的習慣,他鄭重其事地站在連隊的旗幟下,掃視著眾人,道:“別的話我就不說了,兩個月的時間不算太長,但絕不算太短。你們究竟學會了什麼,學到了什麼,不要給我看,就讓那些看不起我們的,在背地裏說我們笑話的人閉上他們的嘴。團內都擺不平,你們還有什麼臉麵去爭我們新21團的麵子!這次比武,打好了我給你們加餐,打不好,你們自己看著辦!”
“連長,你放心!我們保準打到他們滿地找牙!”周亮帶頭表態,六連幾十個人隨後異口同聲道:“請連長放心!”
“張德貴呢!?”鄒城問。
“還在野外駐訓,他們沒得到消息,要下周才能回來!”
“行,出發吧!”鄒城一抬手,六連集體右轉,用整齊的跑步聲和口號聲震撼著新21團偌大的軍營。
張哮虎坐著吉普車往靶場而去,路上看見各個連隊分批次地往靶場跑。幾個連長停下來向張哮虎敬禮,老張看也沒看他們,心裏還在生著悶氣。弄得開車的蘇清泉隻好一隻手把著方向盤,一隻手向他們還禮。
王小壯坐在後座上,摸了摸手裏的漢陽造。這是張哮虎專用的步槍,這支槍的年頭看上去已經很久了,護木上的黃漆斑駁,但槍身雪亮,槍管裏的膛線也快要被磨平,代表著這支槍可能已經打出了數百發子彈。
王小壯很想問一問這支槍的來曆,但他知道張哮虎在生連長的氣,便沒敢吭聲,反倒是張哮虎回過頭來問道:“王育才,你覺得你的槍法好不好?”
“還行!”王小壯不懂得謙虛,“我能打兩百米的移動靶。”
“哼,兩百米?”張哮虎用鼻子出氣,道:“那你知道日本人能打多遠嗎?”
“不知道!”王小壯最遠隻在兩百米的距離上和日軍對射過,所以他覺得自己沒有發言權。
張哮虎豎著手指頭道:“日軍的老兵從小就接受過射擊訓練,就打靶而言,兩百米對他們來說,小菜一碟。所以王小壯,你的兩百米不夠用。”
王小壯撇了撇嘴,心裏不太服,但嘴上沒說。
打靶和打人完全是兩個概念,不僅受外部條件限製,還很考驗射手的心理素質。更何況如果是雙方對射的話,子彈在身邊亂飛,兩百米外開槍,很大概率打不中。
吉普車奔馳在土路上,揚起的灰塵遮天蔽日。
蘇清泉握著方向盤,遠遠地看見前麵有一支部隊正在奔跑前進。
“團座,六連的!”
張哮虎抬頭看去,六連整齊的隊列正踏著整齊的腳步往靶場開拔。那幾十頂鋼盔順著一個節奏上下跳動著,卡其色的軍裝一眼看去,頗有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