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經拿到了聖旨,身邊又有冷時淵抽調的禁衛軍,可不知為什麼鍾鑰臨進家門卻有些退縮了,心裏徒然升起了害怕之感。
想當初自己決定躲避瀟季天出去找生存之路的時候,自己沒有害怕;麵對祁王安王沒有害怕;走進將軍府麵對曹裴月的時候沒有害怕;甚至連進宮見皇帝也是言語絲毫不示弱,大膽張揚,可為何如今有了保命符,卻開始畏首畏尾了?
鍾鑰覺得大抵是因為要開始正麵跟瀟季天交手,自己又親眼目睹了他殘暴不仁的模樣,所以才會害怕。
來福見鍾鑰遲遲不敢進相府,定晴一看,她臉上的慌張跟害怕盡收眼底,果然這個女人絲毫沒有什麼隱藏,所有的心緒都表現在臉上。
“姑娘,莫不是不敢進去了?”
鍾鑰這麼一聽,怎麼肯示弱?連一個外人都看出她的害怕,那等會兒見到瀟季天那豈不是連自己的氣勢都先弱了下來?
“哼,誰不敢了?進去就進去!誰怕他了!”
明明心裏沒底,嘴上卻還在逞強,來福不禁好笑。
鍾鑰深吸一口氣,調整了心緒,慢步走上台階,跨過門檻之際,迎麵卻來了一個凶神惡煞的人,看樣子就是衝著鍾鑰來的。
鍾鑰卻沒有退縮。
“小姐,你可是讓老爺好找啊!”
說著就要伸手抓住鍾鑰,但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麵前的人卻突然變成了一個手執拂塵,麵色威利肅然,打扮像是皇宮裏麵的公公模樣的人。
“哼,咱家到不知原來相府的人這般沒規沒矩!”
那男子雖麵上凶惡之色不改,但也看得出這身打扮的人,來曆一定不簡單。
“你是誰?來相府做什麼!”
來福見那男子從頭到尾沒什麼好臉色,自然也不想給他什麼好臉色,隻是動了動手指,身後的禁衛軍就立刻上了前,“咱家是誰你不知道,他們你這狗腿子不會不知道吧!”
狗腿子?鍾鑰隻覺得臉上頓時升起幾條黑線,想不到原來堂堂冷時淵身邊的貼身太監,原來這麼……額……幽默?
那男子再怎麼不識相,此時也看得出這些人是誰了,這可不就是宮裏的禁衛軍?
當下臉色驟變,立刻嚇得撒腿就跑,畢竟禁衛軍這種東西可不是他一個普通跑腿的惹得起的!
“來福。”
來福一個轉身,等待鍾鑰接下來的話。
鍾鑰看著撒腿而去的男子,無言地對來福豎起大拇指!
“你牛!你厲害!”
來福一愣,似乎有些想不到眼前的女子會這般稱讚。
突有莞爾一笑,“姑娘厲害的不是咱家,是他們。”
鍾鑰雖是從一開始就在注意跟著他們的這幾個人,一身閃亮的灰色鎧甲,渾身自帶英武之氣,若是旁人看上一眼,不自覺就會氣焰抹滅,此刻見那男子如此倉皇而逃,大抵也猜出了幾分。
畢竟,她的宮廷劇可不是白看的。雖說她並不是很了解,但也知道這類人的重要性,隻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來福,皇帝……這樣任性,真的好麼!”
來福聽這話,突然大笑,“哈哈,姑娘可是好有趣。”
鍾鑰沒好氣地癟癟嘴,“來福,我是認真的。”
來福聽完也認真的點點頭,“姑娘你要知道,陛下從來都是按照他的心意做事。不過,姑娘,這不也看得出陛下對你可是很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