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風在徐徐的襲來,吹動著這裏一排排的高蘆葦,還未露出半個頭的太陽在這帆雲河中散發著柔光,似乎在與河中遊動的鯽魚肆虐地逞強著。
在一艘不太大的漁船之中,船尾立著一杆固定的木魚竿,旁邊有一少年郎悠閑地平躺著,一頂比較灰舊的鬥笠斜斜的遮著這少年左邊的臉龐,隻露出了右半邊精致的小臉,而右手離木竿隻有一公分的距離,好不愜意。
這名少年郎在他還是嬰兒的時候,被人丟棄在了這衡雪鎮的一戶李姓夫婦人家的門口,後被夫婦倆看到後想起了已故的兒子,便收養了他,還給他取了和已故兒子一樣的名字,叫做李嶽雲,以示懷念。
李嶽雲從小便十分的聰明,深得李姓夫婦的喜愛,就連左鄰右舍也十分的疼愛他,時不時便塞給他一些小點心,鎮裏的人幾乎都認識了這個小嶽雲。
忽然,木魚竿微微一抖,李嶽雲右手手指一翻,緊緊地握住魚竿,一個翻身站了起來,抓著魚竿線緊收慢放,隻聽“撲通”一聲,一條足足有二斤半的鯽魚釣了上來,李嶽雲就像司空見慣了一般,抓住了這條非常油滑的鯽魚放進了魚簍裏,把手往身上的布衣搓了搓,又把木魚竿照舊放回了原處。
此時不知是誰在岸上喊了聲“嶽雲”,聲音雖然不大,但是聲線非常粗獷,李嶽雲微微一怔,抬手放在了額頭往岸上張望著。
李嶽雲定睛看了看那有些模糊的身影,覺得應該是隔壁家的於大叔在叫自己。便拿起放在船角邊的竹竿往岸邊一張一馳的劃去,蕩起了河水一陣的漣漪.....
快到岸邊時,李嶽雲已經可以肯定剛剛在叫自己的就是於大叔,不由得嘴角微微一笑,右手撐杆左手在來回擺動著,向於大叔招手。
隻見於大叔額頭冒著熱汗,一臉神色焦急的對著李嶽雲說道:“嶽雲呐,快回家,出大事啦!你爹在虎頭山砍竹子的時候暈倒在地,被鄉親們看到抬回了你家,現在還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呢!”
李嶽雲聽後神色不由得一緊,加快了竹竿的揮動,還沒劃到岸便迫不及待的跳上了岸,把竹竿往旁邊隨手一扔,便往自家匆忙跑去。
衡雪鎮離帆雲河大約有三裏,李嶽雲用盡力氣終於跑到了自家的門口,氣喘籲籲的呼著大氣。
隻見眼前是一個有些年代的土瓦房,門前站著幾位年輕壯碩的大漢,屋前還整齊的掛著一排剛剛曬上去不久的玉米。李嶽雲也沒去一一打招呼,徑直的打開了虛掩著的木門,眼前出現了一個不大的客廳,一個不大的灶台,還是以前熟悉的模樣沒有變。
李嶽雲向爹娘的房間沉重的走去,打開粗布簾一看,隻見一位頭發倆鬢有些發白的女子坐在了床頭,呆呆的望著床上已經年過四十的男子。
“娘,爹這是怎麼了?”李嶽雲帶著哭腔的撲向床尾說道。
女子聞聲後,稍稍的緩過神來,眼神泛紅,撫摸著李嶽雲回答道:“剛剛大夫已經來過了,你爹在虎頭山不知道被什麼東西咬了,現在已經很難蘇醒了。”
李嶽雲再仔細看了養父一眼,隻見他眼皮緊閉,泛著烏氣,脖子上明顯有一道烏黑的咬痕,全身好似被吸了一些精血,皮膚皺扁,一動不動的躺在了木床上。
李嶽雲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坐在了這床頭一直陪著自己的養父,絲毫沒有鬆動。
入夜了,外麵的月光透過一個不大的木窗灑在了李嶽雲的臉上,李嶽雲低頭沉思著,越想越不甘,便跑去灶台拿了一把鋤頭,還帶上了一隻火炬以防萬一,躡手躡腳的溜出了家門,憑著頭上皎潔的月光和四處微弱的火光,頭也不回的往虎頭山的方向走了過去,試圖想看看這虎頭山上到底藏了什麼不可預知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