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步青上初三時,浙江省立第十中學來了一位剛從日本東京留學歸來的教數學課的楊老師。楊老師的第一堂課沒有講數學,而是講故事。他帶著憂國憂民的真情說:“當今世界,弱肉強食,世界列強依仗船堅炮利,都想蠶食瓜分中國。中華亡國滅種的危險迫在眉睫,振興科學,發展實業,救亡圖存,在此一舉。‘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在座的每一位同學都有責任。”他旁征博引,講述了數學在現代科學技術發展中的巨大作用。這堂課的最後一句話是:“為了救亡圖存,必須振興科學。數學是科學的開路先鋒,為了發展科學,必須學好數學。”
蘇步青一生不知聽過多少堂課,但這一堂課使他終身難忘。楊老師的話,打動了他的心。從此,他的興趣從文學向數學轉移。有一次,蘇步青用20種不同的方法證明了一條幾何定理。校長洪泯初得知後,把蘇步青叫到辦公室,拍著他的肩膀說:“好好學習,將來送你留學。”到蘇步青中學畢業時,洪校長已調到北京教育部任職,但他仍關心蘇步青的學習,寄來了200元資助蘇步青留學。1919年,17歲的蘇步青買了一張去日本的船票,餘下170元錢要維持3個月的生活,實在很艱難。他每天隻能吃兩餐飯,無錢請日語老師,隻好拜房東大娘為師。最後他用流利的日語回答了主考官的提問,以第一名的成績進入名牌學校——東京高等工業學校電機係。1924年,他又以第一名的成績考入日本東北帝國大學數學係,師從著名幾何學家窪田忠彥教授。
1927年,蘇步青大學畢業後,他又在課餘賣報、送牛奶、當雜誌校對和家庭老師,用所掙得的錢做學費,免試升入該校研究生院做研究生。他並以堅強的意誌,刻苦攻讀,接連發表了41篇仿射微分幾何和射影微分幾何方麵的研究論文,開辟了微分幾何研究的新領域,被數學界稱作“東方國度上升起的燦爛的數學明星”。1931年3月,蘇步青以優異的成績榮獲該校理學博士學位,成了繼陳建功之後獲得本學位的第二個外國人。此後,國內外的聘書像雪片似的飛來,蘇步青一一謝絕。因為兩年前陳建功獲理學博士位時,曾約蘇步青到條件較好的浙大去。蘇步青說:“你先去,我畢業後再來。讓我們花上20年時間,把浙大數學係辦成世界第一流的數學係……”這興許就是蘇步青在全國高校院係調整時不願離開浙大的情緣。走上工作崗位後,蘇步青在科研和教學上取得了令世人歎服的光輝業績,除做研究生時發現的四次(三階)代數錐麵,被學術界譽稱為“蘇錐麵”外,後來他又在“射影曲線論”、“射影曲麵論”、“高維射影空間共軛網理論”、“一般空間微分幾何學”和“計算幾何”等方麵都取得世界公認的成就,特別在著名的戈德序列中的第二個伴隨二次曲麵被國內外稱為“蘇的二次曲麵”。他還證明了閉拉普拉斯序列和構造(T4),被世界學術界譽稱為“蘇鏈”。因此,德國著名數學家布拉須凱稱蘇步青是“東方第一個幾何學家”,歐美、日本的數學家稱他和同事們為“浙大學派”。
自1931年到1952年間,蘇步青培養了近100名學生,在國內10多所著名高校中任正副係主任的就有25位,有5人被選為中國科學院院士,連解放後培養的3名院士,共有8名院士學生。在複旦數學研究所,蘇步青更有穀超豪、胡和生和李大潛這樣的高足,形成了三代四位院士共事的罕見現象。
閱讀點睛:“國家興亡,匹夫有責。”正是蘇步青等憂國憂民的科學家,以“國事為己任,前仆後繼,關懷民生”為己任,才使中華民族傲立於世界科技之林。可見,隻有找到了力量的源泉,我們才能刻苦學習,奮發圖強。
博學多才是怎樣煉成的
汪文
米哈依爾·羅蒙諾索夫,俄國著名科學家、文學家。
1711年,羅蒙諾索夫誕生在俄羅斯北部沿海一個普通漁民的家庭裏。他的父親是個勤勞勇敢的漁民,常年在海上劈風斬浪、撒網捕魚。母親善良而賢淑,在家操持家務。
羅蒙諾索夫八歲時,媽媽把他領到鄰居尼基蒂奇家裏。
“米哈依爾是個勤奮的孩子,請您老人家收下他讀書吧!”
尼基蒂奇原是一位教堂執事,因為上了年紀退職在家,村裏人很尊敬這位頗有文化的長者。
“是你自己要讀書呢?還是父母逼著你來的呢?”老人向孩子問道。
“是我自己要讀的。”羅蒙諾索夫爽快地回答,把目光轉向了堆滿書的書架。
在尼基蒂奇的熱心教導下,小羅蒙諾索夫學會了讀書、寫字,他像久旱逢雨的小禾苗一樣,貪婪地吸吮著知識的擴軍瓊漿。
然而,羅蒙諾索夫幸福的童年卻過早地結束了。10歲時,母親因病去世,兩年後,父親續娶。他的繼母是個凶狠而愚昧的女人,一見羅蒙諾索夫手裏拿著書,就大吼道:
“天哪,十來歲的人就這樣閑著,幹活去!”
孩子的學習被迫中斷了。白天,他幫助父親出海捕魚,擔水劈柴,不停地忙碌著;夜晚,他常常躲進屋後的一間舊板棚裏專心讀書。這座舊板棚夏天悶熱潮濕、黴味撲鼻,冬天,陣陣寒風從板縫中吹進來,使人肌骨發冷。羅蒙諾索夫卻把這兒當成了天堂,他伏在角落裏一隻底朝天的木桶上,借著微弱的燭光專心地讀著,這時他已完全沉浸在知識的海洋裏,忘記了時間,忘記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