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陳樹林無所謂的看向她:“可我是個黨員啊?雖然那時候沒進到村大隊上班,可我也始終沒有忘記黨交給我們的任務?現在大家遇到這個坎,我這個做黨員的哪能袖手旁觀?”
“可是他們是政府,他們也是代表黨的,你一個人能”
陳樹林又不耐煩的打斷她“你懂個屁。想當初,老子打倒反動派的時候,他們還在喝奶吃尿呢?看看現在政府都被他們搞成什麼樣子了。我不站出來,我覺得都愧對我這個黨員的名聲。”
“兵子她爹”
“行了!”陳樹林站起來,脫下披在身上的漢衫,露出了一副形銷骨立的上身:“你趕緊給我做點飯,我吃完了就去市裏,我就不信市裏真的不管這些個兔崽子們,任他們胡作非為。快去吧,快點,我換身衣服。”說著,向裏間走去。
“嗨”女人再次長長的歎了口氣,便無可奈何的,下廚房做飯去了。
陳樹林吃完飯的時候,把飯前換的一身筆挺的中山裝拍打了一下道:“那我現在就去了,待會,你到虎林他們那幾個家裏,知會他們一聲就行了。”
“知道了。”女人一邊收拾碗筷一邊關心的說:“兵子他爹,如果實在不行,你就早點回來,免得”
“老娘們你個烏鴉嘴,你整天亂說什麼?你怎麼就知道不行,你再說,我”
“好好好,我不說了還不行。”說完,女人閉上了嘴。
“什麼也不懂,就知道叨叨。”陳樹林一邊憤憤的說著,一邊認真的捋著中山裝的紐扣。
“真不知道,你是有病還是咋了,穿中山裝,什麼年代了?也不怕熱。”女人又順嘴吐嚕出一句。
“不懂就是不懂。”陳樹林無奈的嘟嚕著走下了上院的台階。他就是要穿上他年輕時穿過的中山裝,以便提醒一下現在這些早把以前黨的教誨,忘得一幹二淨的各級市領導們,讓他媽這些過來的領導或現下年青有為的領導,再好好的受一回視覺的教育。
他剛走過院子,打開門,就慢慢的又退了回來,四五個年青人相繼的晃著膀子走了進來,一看他們那陰笑囂張的樣子,就知道是流氓級別的人物。
其中一個,嘴裏叼著煙,呲著牙,光脊背上搭著個汗衫的小夥子,打著顫歪著頭,惡狠狠的看著陳樹林,問了一句:“大叔,穿成這樣,你是出去遛彎,還是要出遠門啊?”
“你們!你們是誰?”陳樹林覺得有些不對:“你們來我家做啥?”
那年青人,“呸”的一口,將嘴裏的煙和唾沫一並噴向左首,回頭道:“大叔,我看你也不是個糊塗人兒。我們鍾哥代表政府,想和你單獨談談,希望你待會配合一下,好不好?”話聽上去很客氣,可那張陰狠的臉,使陳樹林有點吃不消。
陳樹林向後退了一步,幾個年輕人跟上來一步。陳樹林有些慌了,看來這些個年輕人來者不善啊!與是,他又試探性的問了一句:“我待會還有點正正事要辦,我看,還是明天咱們再談吧?我我真的還有點事,今天必須要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