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已經升到了頭頂,南宮淺舔了舔幹裂的嘴唇,肚子也不爭氣地叫了起來,她望著毒辣辣的太陽,心裏有了一個主意。
她扯住路邊一個買菜的老婆婆,問道:“奶奶,可知道這附近有沒有什麼大戶人家招管家的呀?”
那老婆婆看了她一眼,疑惑似得,卻還是告訴她東邊大街上有一個侯府,最近那個老管家回老家去了,是在找一個管事的人。
南宮淺連忙道了謝,她朝老婆婆誇張地笑了一個,露出她亮白的牙齒,也不顧身上的汙垢,就直奔東大街去了。
那個老婆婆在後頭望著她,喊到“姑娘,你知道怎麼去嗎?”
隻是這時候南宮淺已經聽不見了,她仿佛看見她的晚餐在向她招手。
所謂機會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南宮淺一直把這句話視為真理,穿過熱鬧的大街,她沒費多大力氣,就找到了婆婆口中說的那家侯府,大門建的很氣派,門口兩座石獅子威武得很,大門上頭掛著一塊牌匾,書寫著南宮侯府四個大字。南宮淺望見了牌匾,自己不經笑道:“南宮府?真是緣分啊,以後我就在這裏住啦!”
她走向前對看守的門人說到:“麻煩向府裏管事的人通報一聲,有人想來替代原先府裏老管家的職位。”
門人很和氣,進去通報了,不一會兒就出來一個丫鬟,穿的很講究,身上罩著一件淺綠色的薄衫,頭發上也有些許發飾吊墜,應當是個有些地位的下人,她見南宮淺一身的破爛,心裏頭就有些瞧不起,語氣也不善了許多,她衝南宮淺叫道:“進來吧,張姨讓你去試試。”
南宮淺但也沒有太在意這個丫鬟的語氣,隻是心裏頭暗暗念叨,以後定叫你刮目相看。
這個丫鬟帶著南宮淺從大門進去,繞過幾道垂花門,穿過花園的廊道,便是後院了,在走一陣子,就到了府裏頭管事的地方,這是一件不大不小的屋子,收拾的很幹淨,那丫鬟在門口對南宮淺說到:“你等下進去可要識趣點,不要東張西望,這南宮侯府可不是什麼隨便的地方!”
“知道。”南宮淺不卑不亢地回答道,不急不慢地進去了。
走進房間裏,她便看到上方坐著一個中年婦女,心裏想,這應該便是張姨了,於是微微屈伸拜了拜。
那婦女開了腔,問“你是來做賬房的?”
“是的。”
“以前可有做過?”
“在家的時候常常幫著父親打理家務,就懂得一些,隻是今年家鄉遭了天災,我的父母都不幸暴病而死了,所以我逃難到了這裏,無依無靠,想到侯府裏討口飯吃。”南宮淺小小地撒了一個謊,以便掩蓋她穿越過來的事實。
“呶,把這本賬看一下,把錯誤的地方指出來。”張姨示意她身旁的丫鬟遞過來一本厚厚的賬單。
南宮淺暗暗得意,想當初她還是得過全國奧數一等獎的呢!這些數字怎麼會難倒她呢?她自信地隨手接過來,用紅筆在本子的幾處一一標注出來了,並補上正確的數字,又交還給張姨。
張姨看了看她的修改,滿意的點了點頭。“但是個能幹的,叫什麼?”
“南宮淺,今年十五歲。”
“好吧,你從今以後就在侯府裏管賬吧,現在下去會有人帶你去你住的地方,離賬房近,你梳洗好了,會有人告訴你這府裏的規矩的,下去吧,好好幹。”
“謝張姨。”
南宮淺從房間裏退出來,門口就有一個老婆子領導她去了她的住處,那先前帶她進來的丫鬟不可思議的看著她,南宮淺衝她比了一個勝利的手勢,隨後就急衝衝的跟著老婆子往前走了。
她來到她的住處,是一間賬房隔壁的小隔間,雖然不大,但是比起她穿越來住的那個草棚要好太多,她已經很滿意了,然後她辭謝了送她的婆子,領了她的長布衫,隨即,關上門準備沐浴。
腳剛剛碰到熱水,她就舒服得忍不住叫出來,日子過得會越來越好的,南宮淺心裏現在高興的不得了,這下生活終於有著落了,看她怎麼在古代過得風生水起。
沐浴完後,她穿上新的布衫,是一件淡藍色的長衫,雖然穿著不太習慣,但是倒也蠻舒服的,她挽起濕漉漉的秀發,把臉洗幹淨了,一回頭,從鏡子裏看見了她現在的容貌,她差點嚇得尖叫,那是一張怎樣的臉啊,宛如鵝蛋的笑臉,娥眉黛月,朱唇不點而朱,一雙眸子,宛如天上的星河般清澈燦爛,她自己都看癡了,原來這副身體這麼美,她作為一個女孩子,心裏也是愛美的,不經為自己高興起來,可是不一會兒又擔憂起來,這樣一張做下人可是不討好的,她連忙用梳妝台上的粉把臉撲成暗淡的黃褐色,又用眉筆在臉蛋上畫上一堆雀斑,做完後,自己對著鏡子傻乎乎的笑了。
南宮淺,今天是個快樂的日子,明天肯定會更快樂的!加油加油,南宮淺朝著鏡子裏的自己神經地叫喚道,隨後倒在床上馬上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