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天還未亮,李聞悄無聲息的回到了營地。
營地裏,此刻剛好是陳旭值夜,借著極為矯健的肉身,李聞很是輕鬆的繞過陳旭,回到了帳篷內。
今夜李聞並未刻意的修行,僅是帶著變異的蟲群在山洞內和巨熊打了一架。
可就是這一架,收獲頗豐,不僅讓李聞清楚的了解到了昆蟲變異後其特有的格鬥戰術,還讓李聞借著和巨熊的戰鬥經驗,獨創了化身熊軀的打法。
總結著今夜的收獲,趁著夜色,李聞緩緩有了睡意。
當陽光艱難湧入這片原始深林的時候,李聞從帳篷內出來,揉著睡眼朦朧,深吸了一口深山中的新鮮空氣。
“山裏空氣清新,輕呼一口氣都感覺能延年益壽,特別是其內蘊含的靈氣,都比外界多上了幾分。”李聞不由得一陣感慨,聽著四周隱隱的蟲鳥嚶嚶,緩緩地伸了一個懶腰。
“啊!”
猛地,一聲尖叫從後背傳來,李聞一怔。
“是別的帳篷。”李聞驚呼道,心知,出事了。
幾乎是尖叫聲傳來的刹那,就見陳旭快速的從灰燼旁跑來。路過李聞身旁時,陳旭斜眼看了一下李聞後,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這笑容很是詭異更似譏諷,一笑即逝,微不可查,可又真能躲過李聞的神識。
很快,陳旭和李聞擦肩而過,徑直跑進了出事的帳篷。
李聞也跟了上去,進入帳篷之前,透過神識聽著裏麵的動靜,隱隱能知道出了什麼事。
穀子玉,楊伯的穀子玉,丟了。
“丟了,丟了。”
楊伯癱坐在地上,雙目瞳孔晦暗無神,嘴裏更是喃喃不覺的說著。
“楊伯,我們一起幫你好好找找吧。”
一旁,陳濤遠寬慰著,招呼著一側的陳旭要將楊伯扶起來。
楊伯不依,依舊直挺挺的坐在地上,哭喪著臉,眼裏翻滾著淚花,活像了個丟了玩具的老孩子,任大漢陳濤遠和陳旭怎麼用力都沒法將其扶起來。
“找了,整個帳篷裏都翻了幾十遍,沒了,丟了。”楊伯的話語裏苦澀萬千,不由得李聞有些動容。
堅持了幾十年的夢想,突然好運來敲門,砸中了你,價值千萬的穀子玉,即便是楊伯做上采藥人再做一輩子都不可能掙到如此多的錢。
滿滿的幸福感爆棚,可突如一夜秋雨來,第二天後,幸福丟了,丟的是幾十年的夢想,更是幾十年的光陰。就好比買彩票中了大獎,正三磕九拜的感謝幸運女神,更是樂的找不到東西南北是卻突地發現兌獎的彩票丟了。
心裏落差如此的大,任誰,心裏的都不好受。
“價值千萬的穀子玉,怎麼可能說丟就丟。”陳濤遠有些不忿,更是為楊伯打氣。
“是啊,我們三人都是輪番守夜,這裏又沒有外人,怎麼可能丟。”
似有意無意,陳旭將外人二字的聲音壓得很重。
“外人?”聽得陳旭的話,楊伯眼睛猛地一亮,不由得抬起投來,貓眼一般,目光刹那掃向了李聞。
隨之,陳濤遠也不由得看向了李聞。
感受那目光的瞬間,李聞心裏便咯噔一下,一股悶氣鬱結,心道:“原本我是外人。”
如芒在背,便是這般滋味。
楊伯的目光在李聞身上定格了幾十秒,卻突地搖搖頭說道:“不可能是你。”
“怎麼不可能是他!”陳旭突地喝道,聲音猶如狒嚎。
楊伯默然不語,坐在地上,耷拉著腦袋,顯得有氣無力,猶如一瞬間被偷走了幾十年的光陰,身形顯得愈加佝僂。
一旁,陳濤遠神色顯得有些無可奈何,朝著陳旭說道:“現在事情沒搞清楚之前,不能這麼早就下結論。更何況昨天楊伯本打算將於送給李兄弟的,李兄弟身為有錢人家自然看不上穀子玉,李兄弟的嫌疑最小。”
“說不定有行竊的癖好呢?現在有錢人家的孩子哪個沒有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當麵不要,可萬一就好偷呢?”
粗壯的聲音從帳篷外響起,是張敬,深色的衣衫被清晨的露水所浸濕,左手提著一隻鮮血淋漓的野兔子,右手拎著那把鋒利的大砍刀。
“張敬好好說話!”陳濤遠的麵上有些掛不住,李聞是他親自帶入隊的,他隻是想接著這次機會還李聞的人情,可未曾想會出這樣的事。
“請你把話說清楚!”李聞怒了,麵色湧出一股赤紅。
聞言,張敬神色顯得異常的激憤,將手中的死兔子扔在一旁,直挺挺的抬起大砍刀,步如猛虎,四周揚起一陣灰色粉塵,一眨眼便衝到了李聞近前。
“癮君子,內心狡詐的小人,我張敬不屑和你一塊進山。”橫刀立馬般,張敬將刀橫在身前,對著李聞直接破開大罵。
“我也不屑和你這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猴子一起進山!”李聞聲如洪鍾,麵色更是不易的說道。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