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馳饒有趣味地看了一眼小九,說:“小九啊,我最近太忙,沒顧上管你的事,現在看來你是哪根筋不對路了,回來我再收拾你。”
然後拍了拍自己坐騎:“黑雪,他不讓咱們走,怎麼辦?”
那高大的馬忽然騰空一聲嘶鳴,瞬間扯倒了拉著韁繩的小九,然後一發力就竄了出去。
霍馳坐在馬上轉頭朝她笑:“這可是羲皇給的天馬,你要拉住它還要再吃幾年豬蹄!”
小九氣哼哼地拍起來,無可奈何地看著他們離開的身影。
小九放心不下,她決定跟過去。
舊黨祭廟,就是燕國故舊要祭祀燕國宗廟,這個宗廟說起來是羲皇建的,因為這個宗廟,一心複國的宛州秦氏不戰而降,向羲皇獻城投降,俯首稱臣。
可是新黨卻對他們的做法十分不滿,羲皇仁慈之心,寬大之懷,包容了這些亡國餘孽,他們卻不思一心效忠,總是嚷嚷著要祭拜已經亡國幾十年的燕國。
為了這個事情新黨舊黨不斷爭鬥,而且愈演愈烈。這一日,是舊黨祭廟的日子,新黨的當權派為他們製定了很多的規矩,舊黨們委屈求全,一一照做。
小九趕到燕國宗廟的時候,那裏已經裏三層外三層,被各種府兵圍得水泄不通。外圍都是看熱鬧的百姓,小九在裏麵擠來擠去,也沒有找到霍馳。她不知道是該安心,還是應該更不放心。
府兵們都是新黨的,而被圍住的舊黨們人數也不少,男女老少浩浩蕩蕩的。這裏的氣氛很是詭異,很像是有一點火星就著起火的架勢,但是卻燒不起來。偶爾雙方的隊伍之中有互相的叫罵,但是很快就被壓了下去。
就這樣一直維持到下午,祭廟結束了,什麼事也沒有發生。
小九餓了一天了,站得腿疼,也沒有看出個所以然來,隻好隨著人潮散了。
回到府中仍然不見霍馳,她心裏微微有點安心,看來霍馳沒有去那裏,很好。
就這樣一直到晚上,街上都很安靜。安靜得有點不正常,連巡街的洛州府兵都逐漸撤去了。
夜越來越深了,霍馳也沒有回來,小九睡不著。她跑去將軍府的門樓上,打算在哪兒呆著,跟值守的侍衛聊個天,他也不寂寞,自己也好過了。
最重要的是,這門樓比較高,能看的比較遠,霍馳要是回府了,她一看就能看見。
侍衛很喜歡小九,給她倒了一碗酒,兩個人聊了大半夜。忽然那侍衛站起來,拿起遠鏡看了看,然後奇道:“怎麼大半夜的,宗廟那邊那麼多人?”
小九一聽宗廟,扔下酒碗就跑了出去。
將軍府離宗廟並不算很遠,小九跑過去氣都不大喘,可是一看眼前的景象,氣都喘不勻了。
兩邊對峙著,一邊是白天祭廟的舊黨男女老少,一邊是府兵。小九揉了揉眼睛,天啊,全是黑衣黑甲,這是霍馳的隊伍啊!
除了霍馳的軍隊,小九還發現了羲皇身邊的那個紅劍衛劍首,他率軍橫劍立馬擋在舊黨前麵,似乎是要阻止衝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