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見他那個大爺的樣子，心中暗自腹誹，你怎麼不去找你的大小姐按呢，跟人家談笑風生的，一回來就跟我這兒作威作福。將人家當個寶，將我當個草，人家是千金小姐，我就是使喚丫頭，錯，是使喚小廝，哼！
她心裏將霍馳狠狠地訓了一通，但是還是乖乖走過去了。手指一按上了他的腦袋，明顯能感到他的身體放鬆了下來。
小九心裏納悶，便問道：“不就是洛州府伊嗎？你要是不願意見他，打發他走就是了，何必這樣應酬他？”
霍馳道：“你不懂。羅鬆這是投石問路來了。”
“投石問路？問什麼路?”
“新舊黨爭啊，鬧成現在這樣，都不是什麼秘密了。”
“什麼是新舊黨爭啊？”
“你不懂。”霍馳停頓了一會兒，似乎在思考了一會兒，然後還是給小九解釋：
“這朝堂的事啊，說複雜也複雜，說簡單也簡單。現在就跟以前你跟小順打架似的，不是你打我，就是我打你。不過現在這兩派雖然一直你爭我鬥的，但是勢均力敵，勝負難分，所以都想拉我入夥……”
小九一聽又拿她做比喻，想起了當時的慘樣覺得心裏不舒坦，雖然她因為這事一直很感激霍馳幫她出頭，但是想想他其實誰都幫了，也誰都沒幫。
想著想著手就沒了輕重，“哎呦，我腦袋被你按下一個坑了！”手下的人嚷道。
小九白了他一眼:“那你準備幫誰啊？”
霍馳歎了一口氣：“哎，他們又不是你和小順，你們都是我的人，我要不偏不倚。可是他們這兩派啊，誰都不能幫啊，幫了我就成了黨羽了，陛下那裏已經夠頭疼了，我不能再添亂了。”
小九聽到‘不偏不倚’心裏不太痛快，鬧得半天自己還是一點特殊地位都沒有。
“那就都不幫唄！”
霍馳笑了一聲：“你說的輕鬆啊，一派是陛下的師父，看著陛下長大的，還有她的鬼才軍師，雖然我看他不順眼，但是這人還有點本事。另一派原來鳳羽府的元老，現在的大將軍何淩和左丞相顧遠，幫一邊就得罪另一邊，都不幫就得罪他們兩邊，麻煩！”
小九想想也是，於是又支招：“那就兩邊都幫唄！”
這下霍馳笑出聲來：“幫兩邊啊，就得罪羲皇陛下了……”
小九愕然，幫兩邊聽起來麻煩更大。
霍馳解釋道：“陛下多次下令，軍中不得參政。身為軍中主將卻勾結朋黨，煽動黨爭，不管他們有事沒事，誰輸誰贏，我都死定了。”
小九無語，還真挺複雜，她看著霍馳的樣子忽然很想幫他，她希望自己擁有那種能力，能為他分憂解難，出謀劃策，可是她現在對他說的事情都是一知半解，根本無從著手。
不過，小九非常聰明，她想起剛才霍馳說羅鬆是投石問路的，那就說明羅鬆是其中一派的人，過來試探他的。
“那這羅鬆是那一派的？”
霍馳正被按得舒服，聽到小九這麼問，抬眼看了她，然後笑著伸出手指朝她點了點：“孺子可教，真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