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中叔父,您這話我咋聽著這麼不舒服,誰說方家無人挑梁,我方世興也願意為家族鞍前馬後。不過雲中叔父你在外地經商,對中海的局勢還不太了解,我想,您有這份心就夠了。”
方雲中話音剛落,一個身材高大,劍眉星目,氣勢不凡的青年冷笑一聲,嗆了一句。
此人大概三十歲年紀,外在條件很好,說話間也自帶一股氣場,顯然是有實力的人。
有些人從說話的氣度表現就可以從中看出不少東西。
方世興是二房長子,為人長袖善舞,心機深沉,借著方家的資源和自己的能力在中海闖出了一片事業,在方家嫡係中是最有資格爭奪家族繼承人的人之一。
他之所以對方雲中說話這般不客氣,因為方雲中是堂親,不是嫡係,而且隻言片語,就將自己的優勢和對方的劣勢給道了出來,三言兩語就不露痕跡地打壓了對方,不可謂不是個厲害的聰明人物。
方雲中在外地經商,自身經營的勢力不在中海,而方家產業的主要重心就放在中海,對方若真要論起實力,自然不如他在中海經營了這麼久的影響力。
方雲中聽方世興這番話,知道此中機鋒,心中不由微微一沉,不過臉上卻輕笑道:
“世興侄兒,你也過了年輕的年紀,說話不要太狂,我經營的事業雖在外地,但轉過來還不是輕而易舉之事,而且我經驗老道,許多事你們年輕人還處理不來。”
方雲中在外地打下一大片事業,自然不是簡單對付之輩,說話間輕描淡寫,化解機鋒。
“雲中叔父,不是我狂,而是我就事論事而已,方家的產業重心在中海,資源、人脈已經根深蒂固。您常年在外地,對中海業務不熟悉在所難免,若是您在方家做了主,以如今方家遭外人虎視眈眈,刻不容緩的困局,估計等不了。而侄兒這方麵卻優勝於您,關於這方麵,並不是我刻意貶低於您,而是事實。”
“家族如今這樣,我也想憑借自己的優勢盡下綿薄之力。”
方世興語氣轉為淩厲,雖說話語中聽著客氣,但滿是機鋒。
方雲中聽對方如此直白了當地將鋒芒直指自己,心中也怒了起來,轉頭望向祖祠最前麵的某個女子,隨後眼睛直視著一臉自信微狂的方世興,隱有譏諷道:
“若真照你這麼說,大侄女方晴比你強了不知多少,她掌管方氏集團這幾年,方氏集團蒸蒸日上,在中海市更是名聲遠揚,你能有她能力強,照這樣說,她更應該有資格當上這家主。”
方雲中這話一出,瞬間將話題帶到了方晴身上,眾人一陣騷動,視線也跟著移了過去,各有異色。
方雲中說的沒錯,大小姐方晴能力出眾,又長的國色天香,平日裏最受方老爺子器重與喜歡,在天海市更是成為方家的一張名片,平時也很受方家人喜歡、佩服。
隻是成為一家之主,多是男人,女人當家主是有耳聞,但在方家是沒有的,所以方雲中說方晴最有資格當家主繼承人,方家人的心思有些複雜。
“雲中叔父說笑了,方晴妹妹能力確實比我強,但終究隻是一個女人家,當家主如何服眾。”
方世興臉色微微一變,眼中隱現怒意,不過臉上沒表現出來,略微有些不自然地反駁道。
他比方晴大一歲,而方雲中確實戳到了他的痛處,方晴能力出眾,不管是在方家裏,還是在外麵,對方總壓他一頭。
方氏集團鐵娘子的名聲可不是他能比的。
所以方世興心裏對方晴多多少少有些敵視和芥蒂。
不過,現在爭家主之位,女人家可是不行的,所以說話也不客氣了一些。
而與此同時,身處在眾人的焦點,方晴麵色漠然,她討厭別人對她指手畫腳,冷聲道:
“有意思麼,方家的女人不能服眾?”
她冷眼掃了掃方世興,心中清楚知道這幾天方氏集團股權騷亂,二房所占的股權不斷在加碼,其中自然脫不了方世興的幹係。
對方的心思她一眼就能瞧出來。
她心中悲戚又憤怒,方家出了事,死去的族人屍骨未寒,這群人就立馬幹起了爭名奪利的勾當,紛紛為了爭奪利益,幹些讓她惡心的事。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果然應證了這句話。
方晴冷言相對,原本麵對方雲中自信略狂的方世興麵色一窒,有些難看,顯然方晴給他的壓力,要比叔父方雲中的大。
他麵色微凝地反擊道:
“方晴,我可沒有看輕你,隻是方家曆年來家主都是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