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一道看不清蹤影的幽光從漆黑的夜色中激射而下,直沒入將納蘭悠幽擋在身前的江家武者的天靈蓋中。
隻是一聲若不可及的悶哼。
那名江家武者猝然間瞳孔暴睜,隨後從天靈蓋處湧現出一股黑氣。
眨眼間的功夫,這黑氣密布這名江家武者的這個身體。
倏忽間,黑氣一卷,原先活生生的一個人頃刻間化作了一灘血水,沒了蹤影。
這詭異而又血腥的一幕,被外圍的江坤等人瞧見。
先是一愣,緊隨著是瞳孔猛然一縮。
“蝕骨釘?”
黑袍手下為首的黑衣人,原先饒有趣味的眼神猛然一個閃爍,口中驚疑出聲。
那名江家武者化作血水的場景,還有席卷的黑氣,分明就是他們常用的魔宗低階法器“蝕骨釘”,他是再熟悉不過了。
他話音剛落,心中猛然一凜,鋒利森冷的眸子警惕地打量著四周。
有修煉者在暗中出手,而且氣息他沒感受到,十有八九來人修為要比他高。
為首黑衣人心中一凜,心中大概有了猜測,眼中有嗜血的光芒在閃爍,同時又暗暗提神,凝神戒備。
他剛想提醒江家家主江坤一番,場上已經驟然間發生了變化。
隻見,從天上虛無的夜色中飄落而下十個拳頭大小的火球,化作一道道紅黃色流星,激射而下。
這些火球剛落下,又有十道白濛濛、尺許長的劍氣明亮了一片夜色,從夜空下傾泄而下,明晃晃一片
這些火球和劍氣似乎受到了指引,在江家武者和剩餘的納蘭家族人纏鬥間,精確找到了自己的目標,都轟然落在江家武者的身體上。
眨眼間的功夫,二十位江家武者或是化作一個個火人、或是被劍氣轟然斬殺,無一例外。
淒厲的慘叫聲在夜色下此起彼伏,再看著場上血腥與慘烈的畫麵,仿佛一副人間殺場,讓人不自禁地從背後脊梁骨處冒起一陣涼氣絲兒。
這一幕驚變,瞬間將場上廝殺的局麵給扭轉了過來,和餘下納蘭家族人廝殺的江家武者隻剩下寥寥十餘個。
而此時他們被從天而降的“屠殺”給震的心肝膽顫,都失去了鬥誌,嚇得化作鳥獸散,瞪蹬蹬逃命似得跑回了江坤、黑衣人所站的一邊。
而納蘭家那邊,突然的畫麵逆轉讓餘下的納蘭家族人還有些反應不過來,都處於驚魂未定的狀態。
等見圍攻的江家武者作鳥獸散去,心下才心神穩定了一些,多是茫然與不解。
待看到那些江家武者一個個被劍氣轟殺,或是被火燒成灰燼,震撼之餘,盡是歇斯底裏的快意。
就是這些屠夫,剛才血洗了自己的族人。
“是誰!”
二十位江家武者頃刻間命喪黃泉,死相慘烈,裏麵甚至還有幾位強者級的古武高手,江坤心中在滴血,驚怒。
每培養一位家族死士和武者,都需要耗費大量的人力和資源,每一位武者都是江家的底蘊,這次夜襲納蘭家,江家精銳可是傾巢出動。可這眨眼間的功夫,江家的古武底蘊就失去了一大半,這如何不讓江坤心痛。
所以他怒吼出聲,聲音帶著真氣,震的整個院子都仿佛顫了顫。
不過,在驚怒大吼之後,江坤臉上一絲懼意一閃而逝。
修士的手段確實詭譎,實在厲害。
他隱約能猜到來人是誰,上次隻是通過聯係隱世修真家族陸家出手,模糊猜測了對方的身份。
後來,黑袍直接上門,與他聯手統一中海市勢力,並清楚道明了兩方共同的“敵人”,同時也說出了那小子的身份——一位築基初期煉氣士。
上次江家壽宴,對方一人打了整個江家的臉,自己卻礙於對方捉摸不定的實力,以及隱世修真家族陸家的插手,隻能忍氣吞聲,讓江家在過去數個月裏成了中海市口口香傳的笑料。
今晚卻不同,他們江家是有蓄謀的,一方麵是斬除方家和納蘭家這兩家中海古武家族,達到自己的利益;
另一方麵,就是借納蘭家逼迫林塵現身,斬殺此獠,一雪前恥。
當然,實力方麵自然不用太過擔心。
有築基中期的黑袍在,加上整個江家,一個築基初期的修士,就算再厲害,又能怎麼樣。
他江坤又不是沒和築基修士打過交道。
畫麵來到場中,江坤一聲帶著真氣的怒吼後,整個院子裏突然恢複了詭異的安靜。
這份安靜在森然夜色下,顯得有些沉重,不過隻是對江家和魔宗那些黑衣人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