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王忠賢嘴角一撇得意笑容，捋了捋胡須笑道：\"你爹這個糊塗蛋總算說對了一句話，哈哈。\"接著歎了口氣，一臉秋意橫生，埋怨說道：\"當年你爹要是早聽我的，還不早就在這京城立下腳步了，非要一棵樹上吊死，貶官到晉陽不說，還讓賢侄也跟著受累，若是你在洛陽長大何須去考什麼聖賢廣招？直接進聖賢閣都不是難事。\"
武金生默默的點了點頭，似是知道一些武天成的官途往事。
\"這洛陽成裏的規矩很簡單，就是選座大山乘涼，太陽到了南邊，你就去北麵大山後麵乘涼，太陽要是到了北麵，你就去南麵大山乘涼就對了！\"
王忠賢一臉嚴肅的看著武金生，又道：\"你爹就是呆在一座山上不下來，才被嗮黑的。\"
武金生顯然明白王忠賢的意思，思索片刻，恭敬的問道：\"那洛陽有哪些山？\"
\"洛陽有大山三座。\"
王忠賢眼眸深邃的望著武金生，又道：\"大山有長樂山，華永山還有無尊山。\"
聞言，武金生思索片刻，臉上有些疑惑：\"長樂山和無尊山我倒是聽說過，這華永山是什麼山？\"
\"修行者的山！\"王忠賢手放在案幾上，貼緊武金生又道：\"就在聖賢閣裏。\"
武金生不禁一愣，臉上顯得十分驚訝，王忠賢似是看出武金生的驚訝說道：\"嗬嗬，若是沒有這座山，帝國就不再是帝國了，不過這座山不喜歡嗮太陽，太陽也不喜歡往這山頭跑。\"
武金生一聽這才恍然大悟，帝國有了聖賢閣所以能夠雄霸天下，所以聖賢閣確實算算一座山，而且這座山要比其他山都要高大。但是聖賢閣卻不是個談論政治的地方。所以這座山隻是無形的。
想了片刻，武金生又問道：\"那皇宮裏就沒有山嗎？\"
皇宮裏的山自然是指皇帝，聽到武金生這般疑問，王忠賢不禁嗬嗬一笑，顯得很是欣慰：\"皇宮有山，但是他還不能遮蔽太陽，所以現在還不算是大山，隻能說是小山，但是若是有一天他變大了，那麼就會成為這帝國裏獨一無二的大山！\"
武金生邊聽邊細細思索，從前他聽老爹談論的京城的時勢，隻說帝國有兩派，那是十幾年前還在洛陽當官的時候的事兒，現在洛陽成明顯不止兩派，攝政王不擁立皇帝不足為奇，沒想到長樂宮也自立門庭，這倒是和武金生想的不太一樣。
\"那現在太陽在哪邊？我應該在哪座山下？\"
武金生疑惑的看著王忠賢，問道。
\"如今的太陽哪裏都不在。\"王忠賢臉上露出難色，接著喃喃說道：\"因為現在還是黑夜，太陽還沒出來，但是要先選好山，因為誰都不知道什麼時候不是黑夜了……\"
\"如何選？\"
\"賭！賭你的魄力眼力！\"
\"世伯賭誰？\"
\"嗬嗬……我還沒選。\"
謙卑總能讓人覺得可靠，但是過分謙卑反倒不那麼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