嘰嘰喳喳語,叨叨怯怯聲。門庭若集市,百家少年爭。
熱鬧,喧嘩,晉陽六藝館的大門前如同炸開了鍋一般。
伴著一聲吱呀響聲,沉重的朱紅鑲金邊的大木門緩緩向兩旁打開。期待已久的少年們不顧開門的衙役是否已經站好,便如潮水一般湧入大門之內。
慕小福不甘心的瞅了一眼身後,依舊沒有熟悉的身影,嘟著嘴輕歎一聲,這才跟著武金生進了晉陽六藝館。
聖賢閣每年都會在全國選定一些城鄉進行“廣招”,“廣招”而來的學生隻能算是準錄生,要想真正進入聖賢閣還需要參加聖賢閣的入閣考核。雖然隻是此番隻是聖賢閣的“廣招”,但是眾人卻像是已經進入了聖賢閣一樣興奮不已。
作為帝國納入人才的頭等學府,各地區官府也是不惜動用府衙來維持招生的秩序。看似隻是個普普通通的學府招生,但實際上已經潛移默化的成為朝廷上下的一件大事了。
“誒!”慕小福圓乎乎的眼睛瞅了瞅四周,小心翼翼的貼近武金生的耳朵問道:“你老爹有沒有跟你說這次考什麼?”慕小福機靈的挑弄了兩下眉梢,圓臉上一撇詭異的笑。
武金生冷哼一聲,瞟了一眼:“別想了!我老爹昨天就沒回來過,就算他在也不會給我走後門的,聽說這次好像格外的嚴……”
武金生邊說邊環視著六藝館內這間容納了二百多人的大廳,大廳分上下兩層,廳內一座高台羅列中央,四壁樓上皆有圍欄看台,看台上此刻擠滿了前來觀看的父老鄉親。但是唯有一間雕鏤屏障隔開的獨間顯得格外搶眼,獨間之前朱砂綢緞遮蔽隱隱露出一個女子倩影。
朱砂帷幕中,悠悠一倩影。
“這是南宮家的人嗎?”
武金生指著大廳之上那間裝飾特別的獨間,疑惑的問著慕小福。
“應該不是……南宮家的人在那邊呢!”
慕小福順著武金生手隨意瞟了一眼,顯然他對這陌生人毫不在乎,隨後指著人群外單獨站立在一起小聲交談南宮月和南宮北。
“看來這次還真是特別嚴格,連南宮家的人都站外麵了!”
武金生不禁嘲諷一句,瞟了一眼,接著將目光落在樓上朱砂帷幕。星眸之中流露出期待與疑惑。
……
……
無名西域,未央夜坊。
“你是什麼人?!”
未央閣外兩排黑衣帶刀侍衛攔下尹山河的去路,怒視著這位身軀佝僂的未帶麵罩的老人。
釋天顯得有些緊張,伸手壓低鬥笠,目光機靈的瞟過尹山河,小聲說道:“師父,我說什麼來著?叫你帶上麵罩吧!”
尹山河回頭微微一笑,一雙眼眸眯成一條縫,表情顯得有些尷尬,遲疑說道:“才過了十幾年,居然就沒人認得我了,嗬嗬……”
十幾個黑衣帶刀侍衛見老頭居然有說有笑,完全不把自己的話放在眼裏,於是也不再掩飾自己壓抑許久的怒氣。
“鐺!~鐺!”
眾人紛紛抄出腰間樸刀,白刃立前頭,洶湧撲了上去。
“師父,人家都抄刀子了!還不快動手?!”釋天從沒見過尹山河打架,自然不知道麵前的猥瑣老頭是不是真的和自己吹噓的那樣厲害,因此顯得有些警惕甚至有些緊張。
“急個什麼?你這一走師父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見到你呢,你就不想多看幾眼師父?”
尹山河埋怨一聲,表情更像是個孩童,完全不顧身後就要落下的十幾把砍刀。
“師父!小心刀!”釋天瞪大眼睛,大喊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