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吟雪道:“其實說穿了,也很簡單。那便是最後這一句詩所滴的血,必須換人。前四十二字的血,不能和最後這一句,用同一個人的血。”
柳辰劍問道:“為何你如此確定呢?”
黃吟雪笑道:“這就要從那厲長青的性格上分析了,你想啊,似他這種,修為高深到幾近成仙的大宗師,哪個心中沒有些傲氣?這便是要為後來人留一線生機,也必定不想讓那人太過庸俗,以免那人墜了他的名頭,所以這玄機,自然是留的越複雜越好,這是第一。”
柳辰劍聽了,覺得有些道理,便默默地點了下頭,接著問道:“那第二呢?”
黃吟雪道:“第二,便是因為從這詩裏,可以看出,在這厲長青的心中,其實一直都對他年輕時的一些所作所為而心有遺憾。如果沒猜錯的話,可以確定到最後他一定是單身到死了。所以,在他的心中,一定希望,這後來之人,不要像他一樣,形單影隻。所以,中途換一次血,就能證明,這後來之人,是成雙成對的。也算是滿足他心中的一些小小地遺憾吧。”
當說到那“成雙成對”這個詞時,黃吟雪的俏臉上,微不可察的,露出了一絲少女的羞澀表情,不過柳辰劍卻完全沒有注意到。
他此時滿腦子都是無語。經過黃吟雪的這一番指點,柳辰劍對這千年前的厲長青,簡直是無語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
他心中暗想,這魔教的前教主,行事之間真的是太詭變多端了。雖然不得不說,這人懷有經天緯地之才,但他行事的風格,也著實叫人發狂。
一個小小地機關,硬是被他弄得文藝了起來不說,還費了那麼大的周章,結果就僅僅隻是為了圓他心中的那一顆不願孤獨終老的心願。
不得不說,這厲長青,真的很中二。
柳辰劍轉念一想,這黃吟雪居然能把這厲長青的心思,猜測的這麼透徹,那豈不是代表她更加中二?
想到這裏,柳辰劍滿臉敬佩地看向了黃吟雪,目光中充滿了膜拜之意。
黃吟雪被他看的不好意思了起來,嬌嗔了一聲道:“傻看著我幹什麼呢?既然知道了方法,你還不趕緊滴血!?”
柳辰劍被他一嗬斥,這才記起正事,忙道:“哦,好、好。我這就滴,這就滴……”
黃吟雪白了他一眼,用柳辰劍聽不到的聲音,低笑了一聲道:“傻子一樣!”
柳辰劍正要割破手掌,忽然又想起了一個問題,便小心地看著黃吟雪,弱弱地問道:“那個、那個,為什麼你不能先滴血呢?”
黃吟雪瞪了他一眼,道:“廢話那麼多呢!你滴不滴?”
柳辰劍被她一嚷,隻得訕訕地幹笑了兩聲,道:“我不過就是想問一下,你發什麼火呢?”
黃吟雪見他麵上還是不服,隻得又跟她解釋道:“好吧,既然你這麼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吧,因為啊,本小姐我,喜歡最後這一句對月形單影相護,不羨鴛鴦不羨仙!所以,我在最後一句詩上滴!你不服啊?”
“服,服了!”柳辰劍連忙舉手,老實的道。
“服了你還不快幹活!?”說著,黃吟雪又白了他一眼。
柳辰劍:“……”
二人鬧了一陣後,便各自將血滴到了那詩上麵。
果然和黃吟雪分析的一模一樣,在兩人最後一滴血落在那個“仙”字上時,一道衝天的黑色光華,從那石桌之上,射了出來。
緊接著,也不知從哪裏生出了一陣陰風,將柳辰劍二人的眼,給刮的無法睜開視物。
在這狂風大作的時刻,忽然,柳辰劍聽到了一陣清脆地“卡啪啪啪”機括活動的聲音,那聲音是從他的腳下傳來的。
他低頭望去,隻見他的腳下,突然裂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想必便是那生門地機關被觸發,從二人的腳下,又開啟了一條密道出來,隻是卻不知這密道,到底能否將他們二人,給送回地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