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正是春天,蕭府的院子裏開滿了一樹樹的桃花。遠遠看去,像一片粉色的、纏綿的海洋。
第二天一早,林薈趙茜就決定找蕭掌門了解蕭尚長老死亡的一些細節,隻是沒想到竟然會有人比他們更早的找到了蕭掌門。蕭劍派的大殿裏,襄山派掌門人——玉冷正和蕭掌門相談正歡。“玉掌門不知,蕭尚蕭長老生前最討厭的人就是我,我也是從來都看不慣他。他處處和我作對,我有時候也會想,他要是死了就好了。沒想到他死是死了,死後卻還給我找了這麼大麻煩…嘿嘿,看看我都急得糊塗了,在這淨說些什麼話,讓玉掌門見笑了。”玉冷溫潤一笑,“門派之中總會有些人是我們看不慣的,這不是常有的事嗎?我也有十分看不慣的人呢。”蕭掌門聽玉冷這樣說,笑起來,“對對對,誰還沒有看不慣的人呢。”
林薈趙茜走進大殿裏,玉冷和蕭掌門這時就停止了交談,蕭掌門見到林薈走來,很是高興的說,“現在有林小公子幫我證明清白,又有玉掌門願意為我尋找證據。蕭某實在是榮幸之至啊。哈哈哈…”
林薈看向蕭掌門說,“林薈也願盡微薄之力幫助蕭掌門尋找證據,證明清白。”蕭掌門說,“那實在是太感謝了!”
林薈看向玉冷,“玉掌門真是江湖上的熱心人啊,林薈佩服。”玉冷微笑著說,“玉某不過順心而為,實在算不得什麼。”
趙茜自從那日被玉冷質問險些暴露,就覺得玉冷這個人心思極細膩,隻怕是個心機深沉的偽君子。自從見識了百裏默的真麵目,趙茜覺得江湖上能值得自己信任的人,就隻有眼前的林小公子和箐山寺的止智大師了,遂看其他人都不像好人,當然也包括江湖老好人玉冷。趙茜總覺得玉冷出現在這裏有些突兀,她隱隱的覺得哪裏不對。
“各位如果有什麼需要的盡管和我說”,蕭掌門將大殿門口的青年招過來,“這是犬子蕭海。蕭海、快來見過林家堡林小公子、襄山派的玉冷掌門還有這位趙倩倩女俠。”蕭掌門喚來大殿外的一個年輕人,蕭海是一個濃眉大眼英氣十足的人,看起來很是豪爽。蕭海大步走來,“蕭海見過林小公子、玉掌門還有趙女俠。”蕭海看到趙茜,眼神亮了幾分。“幾位如果又什麼關於蕭長老的問題,都可以問他,這幾天一直是蕭海在給我找證據證明清白。”蕭掌門指了指蕭海。
林薈對蕭掌門說,“事不宜遲,不如現在我們就開始了解蕭長老死亡的案情吧。”蕭掌門點了點頭,讓蕭海帶他們去了蕭尚長老的屋子。蕭海在路上就和他們說關於蕭長老死亡的細節,還有自己的發現。
“蕭長老死的那一天,是玉掌門召集各大門派的第二天。蕭長老是那晚死的,第二天被打掃屋子的弟子發現的。”林薈問蕭海,“這蕭長老沒有親傳的弟子嗎?怎麼會是被打掃弟子發現呢?”
蕭海說,“這是因為蕭長老的親傳弟子最近都有事不在門派裏。”林薈點點頭,蕭海繼續說,“蕭尚長老死的那天夜裏,十分安靜,一點爭鬥的聲音都沒有被人聽到,蕭長老死亡的屋子裏,也很整潔。一點打鬥的痕跡都沒有,蕭長老武功很高,在門派裏就算是我父親也不能比他高哪去。所以我想,蕭長老應該是被一個自己很信任的人殺死的。可是蕭府裏蕭長老信任的人,隻有他的幾個親傳弟子了,還有蕭長老的兒子。隻是他的兒子,幾年就已經被他趕出蕭劍派,再沒回過蕭劍派,讓他自己在江湖上闖蕩去了。”
玉冷說,“這樣看來,蕭長老信任的人都沒有這個機會殺死蕭長老了。”蕭海接道,“是啊,我到現在還在搜查那些和長老交好的江湖人呢。”趙茜問他,“那蕭長老死時,有沒有什麼可疑的地方嗎?”
蕭海看著趙茜,笑的燦爛,“是有的,蕭長老被發現的時候,上身裸著,後背上的皮…被人剝去了。”趙茜猛吸了一口涼氣,“還有一個奇怪的地方,是長老屋裏正對著門的牆上竟然寫著幾行血書,寫的是:朗朗乾坤有循環,做人不可忘恩義;一旦有人背恩義,乾王教來剝你皮。——乾王教。”
林薈接道,“乾王教是什麼教,我怎麼從來沒聽過。你們聽過沒?”蕭海、玉冷搖頭。
趙茜摸著下巴說,“凶手殺死蕭長老,又讓他裸著上身,還剝去了他的皮,最後竟然還留有血書。這看起來很像是一種警示。”玉冷看向趙茜,一貫的溫柔神色,“趙小姐說的有道理,隻是凶手是想要警示什麼呢?”趙茜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這自然還需要進一步了解蕭長老留下的信息了。”
林薈有些驚奇道,“蕭長老難道知道自己要死了嗎?還會留下信息?”趙茜看了看林薈說,“雖說雁過無痕,可細細尋來總是會有些蛛絲馬跡的。再說,蕭長老或許心有所感,知道自己要死了,就給後人留了遺書呢?”玉冷聽到趙茜這樣說,不自覺的攥緊了袖子裏的手,隻是其他三人仍在說笑無人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