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嬌閣每層都像個蜂巢般,自環繞地下舞台的口字長廊,衍生出無數個密密麻麻的廂房。
大部分人都以為空心的花樓是為了欣賞地下舞台的表演,而隻有蠻城的“老住戶”才清楚,封頂的五樓才藏著藏嬌閣真正的“大戲”!
雪白的兔絨毛毯鋪滿了珠光淺蔭的樓麵,奴兒第一次抵達太子光明正大花錢獨占的領地,頓時被鑲金玉柱上比她臉還大的夜明珠驚得妖豔美眸成了天真杏眼。
世間的奇珍異寶像不值錢的石頭一樣,隨意的散落在長廊的各個角樓。
而鋪麵的兔絨毯子是連著各間廂房的,奴兒赤腳踩在其中,麵對著無數緊閉的房門,一時間竟躊躇得不知該先打開哪扇?
細細琢磨昨夜被安排侍奉太子的另一個奴兒,被冠上了“知雪”的名諱,她立馬就有了思緒。
推開灑滿銀粉的雪字門,屋內輕紗搖曳,酒杯落地,卻不見他人蹤影。
“難道是我想錯了?”
奴兒扶著門攬正打算退下,餘光卻瞄見珍珠簾內散在床沿的繩子,“是掠回之家女兒時用的?”
那應該沒有錯。
重新大開房門,拾起毯子裏的杯子,奴兒晃了晃空蕩蕩的酒壺,轉瞬把目光放到了九尺大床邊。
果然,閣樓梯口的小門虛掩著沒有關緊。
提著裙擺,她彎著腰穿過矮門。
一入天台,撲麵而來的風雨都攜著一股醉人的酒香。
紅袍披發的男人打著一把印花的油紙傘坐在酒池邊,拿過酒壺挽滿,他仰天灌酒喝得酩酊大醉。
想到整潔的床鋪和解開的繩索,奴兒以為他是沒得到之雪,才會一人在這兒借酒消愁。
“太子殿下~”
一雙柔弱無骨的手臂像靈活的白蛇滑入炎東起的胸膛,感受到後背貼上兩團渾圓,他懶得去詢問,自顧自得喝著摻進不少雨水的烈酒。
“太淡了,喝不醉。”
他砸吧著嘴,擰眉嫌棄得看了眼酒壺,甩手就將它扔出了天台。
好不容易冒雨攀上了五樓,初媛正打算隨便尋間屋子爬進去先,一雪白玉器就打掉了她碰窗的手。
以為是被人發現投了暗器,慌忙拽著彩緞蕩在空中,初媛才發現那隻是普通的墜落,沒有內力,磕著並不會太疼。
但……上麵居然有人?
瞄了眼近在咫尺的無人廂房,她放慢了動作,越發小心得繼續往上。
“酒淡,咱就不喝了。”
奴兒從後麵抱住炎東起,拉低了衣襟的胸口若有似無的蹭上他的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