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段路,腳踝被石頭撞成了青紫色。
耐不住那磨人的鈍痛,初媛回顧身後,確定了鬼麵還在遠處,才找了個隱蔽點的草叢蹲下。
一解開藤網,石塊裹著薄泥還粘著部分軟草,咕嚕嚕的滾在地麵。
脫了馬靴掀起褲腳,輕觸腳踝處紅腫變色的肌膚,初媛抽息道:“嘶……爹爹他們每天都綁著重物鍛煉的啊!”
這忍了一路過來,她非但半點領悟不到訣竅,反倒……疼得有些走不動路!
摸著腰間的藤蔓,初媛知道鬼麵在越走越近。
雖說她本來就是在誤導顧之炔,讓他以為自己打得賭是輕功,但若真的在途中學會了它,對自己而言也是一石二鳥、百利而無一害啊!
——刷刷刷。
拖在地上的藤蔓有了挪動的痕跡,初媛聽到他的腳步就在草叢外邊兒。
“喂!”她變扭地喊道:“我在這裏!”
順著藤蔓顧之炔早就知道了,故意沒發現她,繼續向前走道:“快起來趕路哦!不是說好了,天黑之前進城麼?”
初媛咬咬唇瓣,知曉自己跟他耍的小伎倆被拆穿了,幹脆扒開草叢,起身道:“你教我,我一定學得會!”
一腳踩斷半截枯枝,啪噠地一聲,顧之炔隨之停下步子,回頭道:“我教你?”
“對!隻要你肯教,我今天就能學成!”知曉剛才自己已經放下了狠話,但:“是你不信我今天沒你帶著進不了城,打下的賭就是你的否認,不管過程如何,我讓你信服就成,不是嗎?”
顧之炔想了會兒,嗯聲道:“好像有點道理?”
初媛不出聲,靜等他的下文。
“可是……”他故意拖長了音,苦惱道:“這樣我豈不是很憋屈了?”
幫助初媛贏了自己的賭注,那他這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我是你的救命恩人。”
“嗯,是啊!”顧之炔一直在點頭,“這是不爭的事實,我知道。”
“所以你教我輕功,我們彼此兩清!怎麼樣?”
有了剛才打下的賭,初媛不僅能學輕功還賺了件趁手兵器,穩賺不賠!
鬼麵下的男人嘴角含笑,眸子戲謔地對上她的視線,問道:“當真兩清?”
初媛沒有任何猶豫地回道:“當真!”
他笑意更甚,“所有恩怨一筆勾銷?”
恩怨?
初媛不作多想,順著他的意道:“對,一筆勾銷!”
“好!”顧之炔爽快地答應了,“我教你。”
見初媛咧嘴一笑,眼底溢滿了贏得勝利的小驕傲,他不禁暗道一聲:傻丫頭。
把她帶到一處寬闊空地,土地平坦,四周環樹。
站在中心,蓄力助跑向一顆粗壯的大樹,他道:“看好了。”
像昨夜狼群生智狩獵般,鬼麵身手敏捷得蹬樹上梢,在借力騰空時,他單臂攀上頭頂樹幹,輕而易舉的翻身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