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
小啦一向關注我的八卦新聞,很快問我。
“怎麼了?又有什麼豔遇啦!”
“你猜對了!今天我在食堂遇見了‘女神’,她竟然過來坐到我對麵,孔子說這叫‘三月不知肉味’。哈哈”
“是那個讓你吃醋的女生嗎?”
“不是,是另外一個,我連她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所以代號‘女神’。完蛋了,我是不是太濫情了,喜歡這麼多女生。”我絲毫沒有自責之意,津津樂道。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你那種不是喜歡,隻是有好感而已。”小啦解釋道。
“不跟你研究定義,反正都差不多一個意思。”
“那有沒有要電話呢?”她進一步問。
“沒有……”
“哈哈!和我猜的一樣,你沒有那個膽。”
“我最近在學素描你知道嗎?”我突然打起了小啦的主意,“我發現自己原來是個素描天才,造詣特別高,現在需要素材,所以我決定,幫你畫一張,不要980,不要99,不要9塊9,免費,你沒有聽錯,完全免費!隻要發一張高清照片過來就可以了。”
“怎麼樣?很實惠……”我還沒有發送過去。
“不要!”小啦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靠!這麼直接……你這樣嚴重傷害了中國人民的感情!”
“不要!”
“不要算了,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了,別以為將來還會有人願意幫你畫,真替你感到遺憾。”
“不要!”
“你這是自動回複嗎?”我仿佛又看到了希望。
“反正就是不要!”她證明了這不是自動回複。
“好吧……”
……
據說人經常會不正常莫名傷感起來。
3月19日,坐在從觀音山回校的公交上,塞上耳機,聽了幾首傷感的歌,回想一年來經曆的一些事。濃霧在車窗外籠罩著,心裏漸漸布上揮之不去的霾。忽然間,悲傷猶如洪水一般奔騰而來,淹蓋了所有心事。
回到宿舍,不想讀書也不想做作業,隻想接著聽著歌,一邊玩著蜘蛛紙牌消磨時光。十二點半,躺在床上,傷感還在蔓延。我知道是自己在發病,所以不好告訴室友們,免得他們把我送到仙嶽醫院去。
突然想騷擾一下筱藍。於是給她發了條短信:“藍哥,突然莫名地傷感,無心睡眠怎麼辦?”
“你怎麼了?你大姨夫來了嗎?”她也還沒睡。
“沒怎麼,就是想起了一些……往事。” 因為與她無關,所以我並沒有倒出所謂的“苦水”,雖然我已決定好總有一天要告訴她。
“正所謂‘往事不堪回首’,別想了,賤人就是矯情!我今天也很受傷。”
“你怎麼個受傷法,要不要賴哥幫你開導開導?”
明明心裏很想知道她在為什麼而煩,卻還想掩飾自己的關心,假裝不經意地問起。結果她沒有回複了。
但就這麼聊幾句,也還是舒服許多。
二十九
木棉花開了,火紅蔓延了樹梢。
最近和筱藍的交集似乎多了一些。
更經常做她的問卷,更經常聽到她報怨“快死了”,更經常看到她的上線提醒,也更經常到她的微博裏吐槽,日記裏提到她的次數也多了。
這天,毫無征兆收到她的短信:“有沒有好笑的笑話?講一個來聽聽。”
“為什麼?欠你錢嗎?幹嘛要聽你的。”我引用了《那些年》裏的台詞。
“快點!沒為什麼,太無聊而已。”
有時候女生的霸道確實反而讓人喜歡。
我自信能講任何類型的笑話:“那你要聽什麼類型的?”
“好笑型的。”
“好。”我決定給她講一個惡心的,“有一天,小藍去小紅家玩,看到桌子上有花生米,不客氣拿起來吃。這時,小紅的奶奶出來了,小藍有點不好意思:‘這花生米真好吃。’小紅的奶奶說:‘是嗎?我年紀大了,咬不動,隻把外麵的巧克力舔掉了,花生米都留著。’”
“算了,一點都不好笑,太惡心了。”她似乎沒有注意到“小藍”的玄機。
我又想起了我的素描計劃。
“藍哥,對了,跟你商量件事兒。”
“什麼?”
“跟你說,千萬不要拒絕哦,我現在在五樓,窗戶是開著的。我最近沉迷上了素描,缺素材,可不可以發一張照片過來,我給你畫一張,不是,是您讓我畫一張。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