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下來後,趕緊問他發生了什麼事,但是他沒有回答我,而是繼續喝悶酒。我隻能先吃起了燒烤,並偷偷觀察我哥們,但是看起來他不像中邪啊,更像是有心事。
一會兒,他突然說不喝了,並找老板結賬。
然後,他說要帶我去別的地方,讓我馬上跟他走。我問是什麼地方啊,他說去了就知道了。但我現在的時間很寶貴,便說既然你還好好的,那我就先回去了,我明天真有要事要做。
沒想到他失態了,哭著對我說為什麼不相信他,為什麼非得問那麼多啊?到目的地不就知道了嗎!又不浪費我多少時間!
我怔了一下,為了避免過分刺激他,便答應下來了。
然後,他說要騎車去,便帶我去停車的地方。我發現他是開越野摩托車來的,立馬心裏不平衡了,忍不住質問他剛才為什麼在電話裏說摩托車壞了,這不是好好的嗎?
他又急了,大聲說如果我想要借車的話,明天再借給我好不好,不要在這種小事上糾結了!
最後我閉上了嘴巴,和他騎車離開了燒烤攤。
二十多分鍾後,我們來到了一座竣工的樓盤,裏麵沒什麼人,黑燈瞎火的。
“就是這裏了。”他帶我騎車進去,然後在裏麵找了塊空地,停下車來。
我剛下車,突然從暗中衝出來一群人,把我們團團圍住了。
沒想他們都是熟人,是徐飛八人!
我於是吃驚的望向孟良。
孟良咬著牙向我說對不起,他其實不想這樣的,但是徐飛他們打他,他受不了了,才出賣我的。
“為什麼?”我無法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這麼鐵的哥們,當初可是為我兩肋插刀啊,現在居然屈服在徐飛他們的拳頭下?
我忽然想起一個很著名的故事,某隻獵狗很凶,遇到任何獵物都撲上去撕咬,但有一天被熊打得半死,最後是救過來了,但從此心裏有了陰影,變得怯懦無比。
或許,孟良的狀況和那個故事的獵狗一樣吧。
他也是因為我才變成那樣的,我始終對他抱有愧疚感。
我於是對徐飛他們說有什麼事衝我來好了,不要把我哥們牽涉進來。
徐飛立馬給我伸出大拇指,誇我好樣的,比起孟良這個懦夫更爺們,然後要求我跟他們走一趟。
我讓孟良回去吧,什麼都不要想,不要讓他在外地打工的爸爸擔心,這哥們聞言立馬掉著眼淚。
最後,我被徐飛他們帶走了。
他們是開著一輛二手的黑色三廂橋車來的,十幾年前的國產車,至多值一萬多元,配置很差,玻璃窗裏外都是透明的,還沒有空調,九個人擠在一輛車裏,開了沒多久,大家都是汗如雨下。
我問他們想要做什麼,但他們都不說話,表情陰森森的,而且在開車過程中,他們都是坐得直直的,汗水都流進他們眼睛裏了,但他們都沒有眨眼。
我忽然產生一個可怕的念頭,中邪的不是孟良,而是他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