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心若在,回憶便可安放(中)(3 / 3)

她是第一次這個時間坐地鐵,顯然避開了下班高峰期的話這個城市的人還是不太多的。人不多,身邊的位置就會很大,視線變得寬敞,空氣變得新鮮,周圍變得安靜,寂寥卻變得更加綿長。

坐在車尾靠窗的位置,她將頭倚在了玻璃上。眼前景物模糊,腦中記憶飛快。

米葭對袁若柒來說就像是肚子裏的一條蟲。不論她想什麼怕什麼難過什麼對方都能在第一時刻到她身邊,什麼也不說,守在她身邊。

白井寒畢業那天袁若柒眼淚流的肆無忌憚,人群裏嬉笑歡鬧的聲音和她沒有關係。初三屆離開了,對於初二來說隻是壓力又多了,對於初一來說自己的地盤又大了一些。可對她袁若柒來說,那麼久的辛苦努力,那麼久的尋找期盼,隻是這短短的幾個月就終結了。

歌聲飄蕩在校園裏,她站在人群裏哭的抽搐。一聲抽噎蓋過另一聲。心裏酸的仿佛再也見不到這個人了一樣。可是他就站在不遠處,什麼也不會知道,什麼也不會看見,盡管袁若柒的目光被淚水浸濕了一次又一次。

“若柒,你不要再哭了……”米葭輕輕抱著她,聲音柔柔的就在耳邊。“別離是為了更好的遇見啊,你哭的這樣歇斯底裏,若是被他忽然看到了,他一定會在心裏笑話你的。”

兩年的時光匆匆而去,米葭就像是記憶裏的神經中樞,時時刻刻提醒著她要更加努力的學習,哪怕再辛苦。

喜歡一個人的感覺就像是吃一顆糖。那是一顆你很喜歡的味道的糖果,可奈何手頭拮據卻從來不舍得買來吃。直到有一天終於有錢興高采烈地去買了這顆糖果,視若珍寶的捧在手裏,激動地滿心歡喜卻不舍得馬上吃掉。放在口袋裏,時時刻刻都想著,做什麼事情都不專心,滿腦子都是它。

然後終於忍不住,找一個沒人的角落慢慢剝開糖紙,聞一聞糖果的香味,小心翼翼的放進嘴巴裏。進嘴的那一刻開始,舌尖和味蕾都得到了滿足。糖果的香氣,混合著心願得到滿足的幸福,幼稚的像是個孩童。

袁若柒也是這樣。心裏默默喜歡了白井寒那麼多年,終於在高中的時候告白成功。那份緊張不安,那份激動愉悅,哪怕是米葭見了都無法用預言表達。

可是追逐的時間那麼長,在一起的時間卻是那麼短。

她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為何他會突然對自己不理不睬。盡管之前也隻是簡單的每天一通電話一聲問候,可最後竟連短信都沒有了……袁若柒滿腔的熱情瞬間被絞得粉碎。米葭離開自己的時候身邊沒有他,運動會上扭傷腳的時候身邊沒有他,一份數學題做不出來給他打電話的時候身邊沒有他……似乎,他理所當然該存在的地方都沒有他。

就像是13歲那年轉身離開的時候,袁若柒眼睛飽脹幹澀,鼻尖紅的像是被凍傷。五月的夏天吹來的風也不再是暖的,涼涼的掠過心頭,刮起一片悲傷。

——白井寒,我若離開,後會無期。

“您好小姐,到站了。”乘務員溫和的聲音響在她耳邊。

她一愣,一雙手慌亂的抹掉了臉上的淚水。有些抱歉的對乘務員笑笑。拖著旅行箱落荒而逃的下了地鐵。

手機的來電鈴聲是喜歡的歌曲,熟悉的聲音靜靜傳出來。屏幕上“安和”二字伴隨著忽滅忽亮的燈光若隱若現。

接聽,腳下繼續著行走。

“安和。”

靜靜開口,嗓間伴著些許喃喃的鼻音。

“到家了嗎?”

“快了。已經下了地鐵了。”

電話那頭的陸安和一陣沉默,之後緩緩開口,“你哭過了?”

“軲轆軲轆”的聲音頓時停住。她定定的站在人行道上,馬路上車流不息,疾馳而過的聲音衝擊著耳膜。她舉著手機,停在原地,陸安和簡簡單單四個字就像是一根針,準確無誤的紮在了她的心口。

血液淺淺流過,絲絲蜿蜒。

“若柒?”

聽不到回應,陸安和語氣有些急迫。

“安和……我們交往吧。”

路旁酒店的霓虹燈突然亮了起來。五彩斑斕的顏色就像是童年生日時父母為她點燃的五彩蠟燭。

今年的願望是什麼?

我想……我想成為最勇敢的人。

哪怕在記憶裏泥足深陷,哪怕衝不破心的束縛。

走過路過不要錯過,看得爽了賞個錢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