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傍晚,濮劍鳴開著榮威來到這一國際社區門口踩點。他坐在車裏左顧右盼,看到一個40多歲的中年男人一邊抽煙,一邊走向停在小區路邊的一輛灰色奧迪Q5越野車,正是張濤!張濤將車開向小區門口,濮劍鳴連忙開車緊隨其後。一會,越野車開進百安居停車場。停好車,張濤走進了附近的一個小公園。
晚上,濮劍鳴回去後與夏福軍商量,夏福軍認為值得動手!按照濮劍鳴的指令,孫家洪用以前撿到的一張身份證,將平湖市乍浦鎮港龍苑16幢2單元的一套房子租借下來,準備等綁架張濤以後,作為關押之地。隨後,他們趕往上海,與濮劍鳴、夏福軍彙合。
2010年8月15日,因為濮劍鳴單位有急事,走不脫身,夏福軍開著濮劍鳴的車,帶上另外兩個同夥,趕往百安居旁的小公園,靜候張濤。當晚10點多,一輛奧迪越野轎車開到百安居停車場停下,一個中年男子從車上下來,走進了小公園。夏福軍認定其他就是濮劍鳴所說的張濤。三人攜帶事先準備好的電擊棍、塑料膠帶等作案工具,一起撲向張濤,夏福軍用雙手和膝蓋牢牢地壓在他的後背上,張濤來不及叫喚一聲,就被孫家洪、吳桂林用塑料帶牢牢捆紮。吳桂林從張濤身上掏出車鑰匙,將奧迪轎車開過來。三人合力將捆綁得嚴嚴實實的張濤抬上車,扔到後排座位上。
吳桂林開著奧迪車,按照事先設計好的路線,往浙江平湖方向開去。其間,夏福軍打電話給在單位加班的濮劍鳴,說“事情已經辦妥”。濮劍鳴連忙找借口從單位溜出來,乘出租車來到百安居停車場,開走夏福軍停在那裏的榮威轎車,然後趕往上海奉賢區一條偏僻公路旁,與夏福軍等人彙合。眾人將張濤從奧迪車上轉到榮威車內,由濮劍鳴開著榮威車奔向浙江乍浦鎮。而吳桂林則按照計劃,將奧迪車開到浦東新浦支路上丟棄,以造成車主去浦東國際機場的假象。棄車之後,吳桂林攔了一輛的士,也連夜趕往浙江乍浦。
9月16日淩晨1點多,濮劍鳴開著車來到通往浙江的一條偏僻小路上。停車後,他們從張濤身上搜出1000多元現金,卻沒有找到一張銀行卡。濮劍鳴、夏福軍原本準備放了張濤,孫家洪說他在捆綁張濤的時候,被對方看到了麵孔,擔心他以後會去報案。這句話讓三個人同時下定了殺人滅口的決心。經短暫商議,濮劍鳴開車奔向錢塘江大橋,準備在那裏殺人、拋屍。
淩晨4點多,車至錢塘江大橋。坐在後排的孫家洪、夏福軍一起動手,用車上的一條舊毛巾套在張濤的脖子上,然後使勁地各拉一頭。手腳早已被捆綁的張濤就這樣被活活勒死了。孫家洪、夏福軍將屍體裝入編織袋,用膠帶繞了幾圈紮緊,隨後拋入錢塘江……
案發當夜,張濤妻子見他徹夜未歸,撥打他的手機又總是無人接聽,心裏忐忑不安。17日淩晨,她向浦東警方報稱張濤連人帶車失蹤。警方遂立案調查。
9月19日,錢塘江南星水廠職工在取水口附近發現一具漂浮的男屍。杭州市公安局上城分局接警後迅速趕赴水廠。根據網上比對,並通知家屬辨認,證實屍體正是失蹤的張濤。隨後,浦東警方通過調取被害人所在小區周邊的監控錄像,發現案發當晚,張濤的奧迪越野車及一輛榮威車都是從百安居停車場出發,朝同一個方向開去,因此作為榮威車主的濮劍鳴被納入警方視線。警方對已逃回上海的濮劍鳴展開秘密調查,並勘查了他的榮威轎車,發現後排座上有多處血跡。經DNA比對,該血跡與被害者張濤的血型吻合。
9月20日,警方拘留了正在公司上班的濮劍鳴。次日,因涉嫌故意殺人罪,濮劍鳴被刑事拘留。同一天,夏福軍在上海落網,孫家洪、吳桂林則在浙江乍浦鎮被警方抓獲。10月28日,四人被依法逮捕……
2011年5月3日,上海市檢察院第一分院以濮劍鳴、夏福軍等四人犯有綁架罪,向上海第一中級人民法院提起公訴。11月23日,上海第一中級人民法院依法作出判決:濮劍鳴、孫家洪、夏福軍、吳桂林等四人均犯有綁架罪、搶劫罪、故意殺人罪,判處前兩人死刑,後兩人死緩和有期徒刑20年。4名被告人同時向受害者家屬共賠償72.9萬元。濮劍鳴、孫家洪不服原判,向上海市高級人民法院提起上訴。2012年6月21日,上海市高院作出終審裁定:維持原判。
該案給我們敲響警鍾。人生隻能一級一級爬樓梯。從心生邪念那一刻起,命運或許就已經改變。而在當今社會,在手機通訊、買房、或去銀行交易時都會留下個人信息,一旦個人信息(包括興趣愛好、生活習慣)被不法分子或心懷不軌的人所利用,就有可能潛伏著巨大的危險。保護好個人信息,多點防範總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