禿頭的鮮血最先從脖頸噴了出現，像是個小型瀑布，灑了趙黑滿滿一臉。
趙黑本能的躲了一下，連帶著捅進那女人胸口的刺刀也拔了出來。
鮮血再次噴灑，隻不過這次的來源，卻是那女人的心窩。
趙黑臉上的楞色退卻，全數被驚恐取代。
雙腿蹬著地麵，趙黑屁股坐在地上，慌亂的向後倒退。
高陽扒在窗沿下，楞楞的看著這一切，忽然咽了口吐沫，就要翻出院牆閃人。
“誰！”趙黑逐漸緩過神來，目光恰巧留意到窗外那剛剛站起的模糊身影。
趙黑說著就從地上爬了起來，撲向窗戶位置。
高陽臉色一變，哪還來的及翻牆，轉身就要先從陽溝裏繞過去。可是……
趙黑抄起槍托，狠狠的把窗戶砸爛，高陽的身影徹底暴露在趙黑眼前。
“站住！”趙黑拉了下槍栓，端起槍指向還沒跑出陽溝的高陽。
“別激動！”看到趙黑那逐漸扣緊班機的手指，高陽臉色徹底變了：“你開槍大家都玩完！槍聲一定會驚動左鄰右舍！”
“那又怎麼樣！”趙黑臉色陰晴變化，但卻鬆開了扣著班機的手指：“殺一個是殺，殺兩個也是殺，我不在乎再多殺一個！”
“你確實已經不在乎多殺一個了。可是，我能幫你啊……”高陽鬆了口氣，擦了擦臉上的虛汗：“那倆人雖然死了，可有誰知道？咱們把屍體一藏，這事說不定就能掩過去！我看那對狗男女都不是好鳥，應該也沒多少人會短期內注意他們的失蹤！”
“老表先把槍放下，冷靜點！你不想想你自己，也得想想你爹媽啊！”高陽舉起雙手，示意自己沒有威脅：“也許你剛才算是誤殺，可你是什麼身份？你是當兵的啊！你脫崗了吧！對不對？這是你脫崗才出了的事吧？部隊的規矩我不懂，可我知道你這種情況，肯定送戊戌區、警備區的，妥妥的開除軍籍，送軍管監獄啊！也許你不怕死，可你爹媽呢？老表！部隊的規矩你比我懂，你應該聽說過吧，家裏人有被部隊開除軍籍的，禍及子孫三代啊！你有沒有親戚？有沒有父母？有沒有兄弟姐妹！想想他們……”
“我，我……”趙黑慌了一下，可轉瞬間臉色一變，把槍一端，指著高陽低吼：“沒人知道？你不是人？尼他瑪坑我！”
“別激動！老表！還是那句話，你開槍，大家都玩完！”高陽嘴巴急速張合：“我怎麼可能坑你？我說了我幫你掩過這事！這算什麼？這說大了是從犯，說小了也是包庇罪啊！咱倆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我怎麼可能坑你？老表，你想想是不是這個理兒？”
“你過來！”趙黑臉色變化了一下，壓低了下槍口：“慢慢走過來。”
“那啥！老表，你也後退下吧？”高陽指了指槍口上的刺刀：“別誤會，別誤會！我倒不是擔心你走火，可你這刺刀太利了點，兄弟膽兒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