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雙雙看著世界頻道上喧鬧一片,忍不住看向檀永心,雖然依舊是穩穩地坐在桌前,可是那表情太過陰霾,不複往日的淡然,黎雙雙的目光登時帶了一絲同情,雖然檀永心口口聲聲說她不喜歡蕭逸,隻不過是因為那個男人膽敢拒絕她,甚至在訂婚儀式上丟下一句話就走,讓她折了麵子,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如願,非要綁他進禮堂不可。
話雖這麼說,可若是真的對對方沒有分毫感情,又怎麼會情願自毀幸福也要巴上去呢?遭遇一次次的冷眼相對,如今更是逼得蕭逸那樣冷酷的人也去世界頻道當眾發表愛的宣言,難道心裏當真就不會難過嗎?縱然贏了那陶萱又怎麼樣?把陶萱欺負的越慘,隻會讓蕭逸更加厭惡反感,更何況陶萱並不好欺負,對於檀永心幾次三番地上門挑釁,依舊一派風輕雲淡,不論這份淡然是真的發自內心還是僅僅是裝出來的,她都成功地讓自己博取了大家的喜愛和信任,不然,單憑她是一個小三兒,就會被人罵的狗血淋頭,無論何時何地,第三者都是會被人唾棄的,然而她卻沒有。
看到剛才拿針紮死你出現的時候,劍指天下尾隨而至的求約會,黎雙雙地心裏都覺得痛了,她捫心自問,自己對齊浩的感情並不算太深,也還是會難過。那麼檀永心呢?此刻她的心裏,又會是怎樣的感覺?她做的這一切又是否值得。
沉靜許久地檀永心突然開口了:“你在想什麼?”
黎雙雙猛然回神,才發覺自己似乎想的太多了,她搖搖頭,輕聲問:“你這麼做覺得開心嗎?”
檀永心的目光顫了顫,一時間,臉上閃過複雜的情緒,許久之後,她冷哼一聲,牽起嘴角扯出一抹嘲諷地笑容:“開心?如果你在10歲的時候就知道自己將來會被父母當做家族聯姻的工具嫁出去,因為擔心被嫁對象是個糟老頭兒或是中年大叔或是一無是處的二世祖而提心吊膽地過了十年,最後終於被告知聯姻對象是個在眾人眼中無論從任何角度看都是很優秀的年輕人,心裏終於鬆了口氣,結果在三個月後的訂婚儀式上被這個優秀的年輕人當眾甩了一耳光,如果你是我,你還能指望這世上有什麼開心的事?”一口氣說完這些,她長長地舒了口氣,似乎支撐她的某樣東西連著這口氣舒了出來,使得她原本筆直的脊背彎了下來,有些滄桑的疲憊。
黎雙雙怔住了,她沒有想到檀永心的人生竟然是這個樣子的,黎雙雙的家裏也算是做生意的,隻不過比起黎家,陶家,蕭家之類的,那是差的有些遠了,隻能算是家境殷實,但好在父母為人不錯,她頭上又有兩個哥哥頂著,她的日子過的還算是滋潤,第一次看到檀永心的時候,心裏就覺得非常地羨慕,那個高高在上驕傲的如同孔雀一般的公主。到現在,她才明白,原來公主過的還不如自己。
見黎雙雙意料之中的沉默,檀永心勾了勾嘴角:“既然我他讓我不快活,我又為什麼要讓他們如此逍遙,不論最後的結局怎樣,至少,現在是我贏了。”
黎雙雙將溢出唇邊的歎息吞進了肚子裏。
看到落月有心不再為難,陶萱也暗自鬆了口氣,她並不是怕她,隻是,始終無法理直氣壯地去對付她,不論蕭逸願不願意承認,落月有心始終都是蕭家長輩選定的蕭逸的未婚妻,這個約定一天不解除,她就無法坦蕩蕩地跟那個人針鋒相對,想到這兒,她的心裏有些淡淡的哀傷,她相信蕭逸說的話,也相信蕭逸會解決,可是依然會覺得難過。
蕭逸一直都在看著陶萱,看到她的表情,心裏有些細碎的心疼,他知道陶萱又在難過了,他一伸手,將她拉到懷裏,沒有再說什麼,隻是固執地抱著她,一遍遍地輕撫著她的後背。
剛趕過來的姑奶奶不加血見狀,精致的細眉一挑,兩步走過來:“才幾天沒見,就被人拐跑了,扇子,你真是太沒定力了,我不是教過你,最少要讓他追你三個月才點頭嗎?”
陶萱臉一紅,也顧不得還在傷心,跺了跺腳,有些不好意思地低聲吼道:“女王,是我追他的!”
不料姑奶奶不加血並沒有因此放過她,美目一掃,盯上了蕭逸:“你居然還讓她追你!真是太丟人了!”
蕭逸可不是陶萱,縱然臉皮不夠厚,外麵還有一層名為冷酷的外皮,他眉眼不動,一臉淡定地開口:“這是我們之間的情趣,你會懂的。”
姑奶奶不加血第一次被噎住了,不由自主瞪圓了眼,這還是蕭逸嗎!!!這還是那個冷的可以凍死人的轉瞬即逝嗎!居然這麼肉麻的話都說的出口!果然戀愛中的人都是無可救藥的!!!她轉頭撲倒拿針紮死你的懷裏:“針針,他居然嘲笑我沒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