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春色暖先開,明媚誰人不看來。

那年桃花夭夭,正當年少,翩翩少年,驚鴻一麵,勾其心竅。“早聽聞霖玲桃林乃三界之美況,今日一見傾心與此。”她仰頭細瞧著高她許多的俊俏少郎,莞爾一笑,微紅著臉小聲說:“巧了,我叫傾呈。”他慢慢體下頭,用那雙淺瞳色的桃花眼認真的瞅著她一字一頓的說:“你說你叫傾呈嘛,我叫贏川。”

桃花穀裏桃花仙,桃花美人樹下眠。

那日酒酣微醉,傾呈靠在桃花樹下睡了過去。玄麟正經此處,看見一美人睡在桃花樹下,膚若凝脂,麵若桃花,花瓣恰當的落在她似墨的長發上。她就如一幅畫卷般走出的美人,勾魂攝魄。

夜夜相思更漏殘,傷心明月憑闌幹。

“希令顏,我終於可以和你在一起了。”贏川挽著璧人的腰,知足癡癡的忘著她。

“他們在一起了,他們在一起了,我們早就沒有任何故事了不是嗎?”傾呈不知道自己哭沒哭,隻覺得心一下子空了,沒有去處。“我算得上什麼,一個小小的妖姬怎能何仙帝的妹妹比。”自己心裏出神的想著,突然撞上了一個人的胸膛,這人偏偏是她最不想見的玄麟。

“怎麼這副神情,可有人欺負你了,快跟我說,我非讓他跪地管你叫奶奶。”玄麟俯下身仔細瞧著她的臉。

“真是討厭死了,我最討厭你了。”喊完,她便飛快的跑步了,她摸了一下自己的臉,濕的,才發現自己的痛徹心扉,才發現自己的所有掩飾的情緒以被玄麟早已看穿。

天機燒破鴛鴦錦,春酣欲醒移珊枕。

霖玲桃林被天火連燒數日,桃林中人傷勢慘重。妖姬傾呈帶著重傷,仍堅持在渡仙海旁,為了能攻破陣法族人有更多時間逃離到人間。

“玄麟,你若再不來找我,就再也找不到我了。我這一等十萬年,偏偏我又困在這桃林裏,無法去尋你,若尋到你,若尋到你以什麼身份來與你一戰神說話呢。”

“我明知無需再等了,你一定還在生我的氣,咳咳,那我就不氣嘛?也罷,也罷。”她被一把冰冷的劍刺穿了胸膛,明明是撕心裂肺的痛,但她卻覺得是種解脫,渡仙海旁又多了一具屍體。

“你說什麼,霖玲桃林被仙帝趕盡殺絕,那傾呈呢,傾呈。我要去找她。”

當玄麟看見滿目瘡痍的廢物,昔日的桃林早已不負存在。昔日的落英繽紛,變成人間地獄,橫屍遍野,天火肆意蔓延。

舊事逐寒潮,啼鵑恨未消。

“贏川,本仙帝早就料到會栽在你們兩人手裏,日後帶希令顏好一點,她自幼就沒有父母,隻有我一個大哥。霖玲桃林終究是回不來,哈哈哈,你們盡管恨我吧,玄麟的雙眼不可能回來了,傾呈也不可能複活了。哈哈哈,負我的,終究沒有好下場的。”一把匕首突然刺穿了他的胸口,他嘴角帶血不屑的擦了一下。“贏川,你知道嘛,我死了,便是我下的棋真正意義上的開始。哈哈哈哈”

贏川又狠狠的刺了一下,因為這仙帝的位置由他來坐便可。

真像永遠夾雜著嘲諷跟無法改變的悔恨,傾呈重生不久後便管孟辭要了絕情酒。

“你真要如此決絕,忘記所有過往。”孟辭沒經曆過情場的人自然不懂她心中的痛,也無法她所查到的真像,足以讓她痛不欲生。

“玄麟,他終歸是不會來見我了,也罷,我索性便忘記一切,當個逍遙自在的散仙多好。”傾呈扯了下嘴角,說完,將酒一飲而盡,其中滋味,也隻有她知道,那明明帶著恨意,不甘,又無助的感覺是她重生以後再也不想體會的了。

三界最近,聽說有一個名為司穆蘭,聽說收了生與混沌之中的凶獸珊瑚六角獸,這世上現如今隻有三隻,非平常神仙可以馴服,聽說這位神仙隻用了不多時間便將這畜生收拾的服服帖帖。老一輩的神仙從不知有一個如此神通廣大的散仙,熟悉仙班的神仙也沒聽說過這司穆蘭的名字,年輕的小仙們更沒聽說過。這司穆蘭到底什麼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