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之時,蕭戰終於來到了陳府大門之外。
“站住,來者何人?”
行到府門之前,兩名膀大腰圓的漢子其中一人踏前一步,伸出粗壯的臂膀攔住蕭戰,甕聲甕氣的問道。
說著,還散發出了體內強大的修為氣勢,竟是一名青銅五階的武者。
蕭戰雙眼一眯,但還是止住了腳步,回答道:“蕭家蕭戰,前來奉還家父所欠陳家財物,還請閣下通報一聲。”
“哦?”這名大漢聞言愣了一下,上下打量了蕭戰幾眼,這才點了點頭,對其說道:“你且在這裏等著罷。”
說完,便對身旁的那名同伴點了點頭,隨即轉身進入了陳府內門。
片刻過後,伴隨著一陣大笑,那名大漢便跟在一人身後走了出來。
“喲嗬,我道是誰,原來是你這個臭小子啊?”
來人不是陳家公子陳楚河,卻又是誰?
陳楚河走到府門處,手中刷的一聲打開了一把價值不菲的折扇,倚著台階居高臨下的看著蕭戰,神色間充滿了不屑之意。
“陳楚河,我今日前來隻為還清家父欠下的債,不是為了看你在這裏賣弄威風的。”蕭戰眉頭一皺,強忍住心中想要暴揍陳楚河的那股衝動,不冷不熱的說道。
“嘿,你小子給我這兒擺什麼譜呢?弄得好像老子欠你錢了一樣!”陳楚河啪的一下將折扇收攏,咬牙說道,臉上閃過一抹猙獰之色。
“廢話少說,家父寫下的欠條你帶來了沒有?”蕭戰不想跟陳楚河囉嗦,直入話題的問道。
陳楚河越看蕭戰的這副麵孔,便越是按捺不住心中的那股殘忍的念頭,但此刻身外府門之外,街邊之上此時已經聚集了三三兩兩的路人,他無涯公子作為陳家的臉麵,自然不好表現出敗壞家譽的事情。
此刻陳楚河從懷中一掏,手中便多出了一頁質地極佳的宣紙,並且夾住一角,在蕭戰的麵前晃了晃,口中說道:“諾,這就是你父親寫下的欠條。”
“給我看看。”蕭戰沉聲說道,同樣從懷中摸出了一個錢袋,伸手掂了掂,裏麵頓時傳出了錢幣碰撞的清脆聲響。
“嘿,你小子,走大運了啊!還真叫你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了這麼多金幣,該不會是急著還錢,所以跑到別處去偷來的吧?”
陳楚河不理蕭戰,看了一眼後者手中的錢袋,心下一沉,暗道這小子還真的帶足了五百金,這可是一筆不小的數目,當下便開口嘲諷起來。
在其身旁的兩名護衛聽到以後,也是相視一眼的發出了大笑。
“公子說的對,我看這小子的錢就是偷來的!”
“沒錯,你看他身上穿的衣服,那麼寒磣,怎麼可能突然就得到了這麼多的金幣呢?”
陳楚河雙手抱在胸前,指尖夾著的正是那頁欠條,饒有興致的看著蕭戰的反應。
殊不料,蕭戰在聽到了兩名護衛的譏笑,以及漸漸多起來的圍觀之人的指指點點之後,竟是冷冷看了一眼陳楚河,轉身就要離去。
“哎?你小子要幹嘛?”陳楚河見狀,急忙低喝一聲,身形一晃,便驀地出現在了蕭戰身後。
可是蕭戰腳步不停,似是根本沒有聽到陳楚河的喝問一般,依舊向著來時的方向走去。
“站住!”
陳楚河心下大怒,若是蕭戰一走了之,他還怎麼拿捏對方?
當即身形再次一晃,便出現在蕭戰身前,伸出折扇攔住了蕭戰的去路。
“我叫你把家父的欠條拿給我看看!”
蕭戰終於停下身來,直視陳楚河,一字一句地說道。
不知怎的,心高氣傲的陳楚河在麵對著蕭戰的眼神之時,似是看見了屍山血海的畫麵一般,竟然忍不住心底一寒,向著退了一步。
這也難怪,蕭戰前世可是身為一界之主,聖尊修為,不知殺了多少蓋世強者,手中可謂是血債累累。
今生雖然少了那股俾睨天下的霸氣,但是此前蕭戰曾經前往天獸森林試煉了七天,光是斬殺的五階妖獸就不下十隻,早就沾滿了一身的血氣。
此時陡然外放之下,從未經曆過生死大戰的無涯公子,又怎麼承受得住這股血腥殺氣。
“哼!這可是你那生死不知的老爹欠我陳家的債,你這還債的兒子非但不懂得禮數,居然還如此強勢,難不成我陳家當年好心借你父親救命錢財,今日反倒有錯了?”
陳楚河想起剛剛自己的舉動,竟然又一次因為這小子在眾人麵前露出了醜態,頓時便氣不打一處來,當即又恢複了往日的強勢姿態,擺出了大道理的說道。